浩浩荡荡两百人,各自带着竹筐,进入开垦好的土地。
脚下踩着松软的土壤,陈老四颇有些唏嘘。这土地也太好太肥了!
如果村里土地有这一半好,想必面包草产量也能翻个番。
他们跟随吕翁进入,按照各自商量好的,分成十个组,去往不同地方。
陈老四、陈阿五、陈五姐等人,在同个组里,看到不止有松软的土地,远处还有一座座沙山。
“也不知道监狱长哪里弄来的沙子。”
“难道是河沙?”
“河沙怎么弄出来?”
正说话间,却见监狱长带着十个死孩子,从夜色中走来。
陈老四等人凑上去,寒暄一番。
却听监狱长冷冷道。
“别废话了,开始选领队。”
二十个人正要喧哗,要选陈老四,还没喊出声,却见监狱长指指身后十个死孩子。
“这十个里面,选一个。”
啊?
十个死孩子里面,选一个?
领队?
陈老四等人,集体哑火了。
这和说好的一样么?
之前不是说,二十个人组一队,自己选出领队?
额?
好像也没错。
是要自己选一个死孩子。
陈老四等人,察觉到有点不妙了。
但是,他们看看四周,不知何时,鬼打墙再次升起。黑雾滚滚,不会轻易放人的样子。
再看看前方,监狱长和十个死孩子,一样恐怖,不好说话的样子。
再想想一天三斤面包草……
二十个人面面相觑。
小小死孩子,又有多能干?
如果打架,他们确实不敢招惹,但是干活儿,他们未必就怕了!
陈老四咬咬牙,眼睛扫了一圈,选出一个最瘦最小的,伸手一指,“就用它当领队!”
……
很快,十个队伍都选到了自己满意的领队。
王烟给每一队划分好工作区域,在农田边缘,伸手拍一拍,拂去裤子上沾染的泥土。
看看旁边的四个胖婆娘。
“你们四个,还是负责监工。
“有质量不达标的,就让他们返工。”
四个胖婆娘低眉顺眼,但眼眸中难掩喜色。监工这个工作,她们最喜欢了!
王烟心满意足离开。
如果每一个村民都能跟上松土机的进度,那么甚至用不了十天,就能把活儿干完。丝毫不耽误下一季面包草种植。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农田里,松土机拖着巨大的竹筐,把里面的沙子捧出来,撒到农田里。
和它并列的二十个农夫,做着同样的工作。
一捧一捧沙子撒进农田,松软的土地上方,便多了一层疏松的沙子。
陈老四抹一把额头的汗水,只感觉胳膊有点酸,肩膀有点麻,脑袋有点晕。
一边干活儿,一边摇摇晃晃,但还是咬紧牙关,跟上领队。
平心而论,领队速度也不快。毕竟就是个死孩子,体型摆在那里,速度没法太快。
但是!
领队它不休息!就像一台干活儿机器,好像不会累,也完全不休息!
旁边的陈五姐,汗出如浆,湿透衣服。全身酸软,脑袋摇晃,彷佛脑袋有千斤重。已经快要晕过去。
但还是咬牙死撑,甚至强行提起精神,不敢把活儿给干坏了。
因为,这里有神出鬼没的监工!一旦干坏了,就会有青黑色的手搭在胳膊上,格外瘆人!
……
王烟拎着灯笼,和目瞪口呆的吕翁,一起视察工作进度。
“晚饭吃太饱,刚好熘达熘达,促进消化。”
两个人迈着步子,一边走,都在丈量。不多时候,确定了,这一天的工作进度非常快,十天之内,必可以完成全部。
“让农夫们下工吧。”
王烟说。
倒不是做慈善,主要怕农夫们身体垮了!现在他们需要马上回家休息,明天才能有充足体力,再来持续作战。
吕翁苦笑着,去传达下工的命令。
……
夜色中,农夫们三五成群,半死不活,一瘸一拐,喘着粗气,组队回到陈家村。好像一群丧尸,慢悠悠进入村子里。
陈老四等人,有气无力议论。
“明天还去么?”
“这也太累了吧,和想的不一样啊。”
本以为,去薅羊毛。
但结果,去当牛马。
陈阿五咬咬牙。
“我觉得我还行!
“虽然我快死了,但是一想到三斤面包草,我又活了回来。”
是啊,三斤面包草。
旁边的人,纷纷咬牙。
“快点回去睡觉吧,明天继续!
“毕竟,赚的太多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王烟每日巡查,打着灯笼,带着小熊和吕翁,在田间用脚步丈量。
越来越多的土地,被覆盖沙子,变成能种植油麻籽的沙土地。
第十天,下午四点钟,所有工作,便全部完成。
王烟看看旁边的吕翁。
“其实,如果全靠松土机和旁婆娘们,种植油麻籽的话,好像也来不及?
“今天结算薪水,问问农夫们,要不要继续来干活儿,来播种油麻籽。薪水和之前一样。”
……
吕翁在大石桌旁边,给农夫们结算面包草。
“监狱长说了,虽然咱们这第十天,没有干完。
“但是,还是按照三斤结算。每人三十斤。排队来领吧。”
农夫们排着队伍,虽然累的歪歪扭扭,不成人形,但还是很开心!虽然忙碌了大半天,但是拎着竹筐,彷佛又有了力气!
却听吕翁继续喊。
“后面还有种油麻籽的工作,还是每天三斤面包草,一样的规矩,一样两百人。
“不愿意继续干的,等下和我说一声。”
农夫们面面相觑。
种油麻籽?
“可是,陈家村的田,也要播种了啊?”
“可是,种陈家村的田,我们赚不了多少。”
折合下来,一天不过能赚一斤多点面包草。
“可是,种陈家村的田,还要给男爵交税。”
农夫们彼此坚定了眼神!
那这笔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