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得不错,这的确是杀人的剑法。它是妖王大人成名后创立的武学,练到极致,便也是杀人的极致。不过,你还是会输。”
南飞一声厉喝,烛火剑脱手而出,悬于南飞身前,一剑化七剑。七柄相同的剑锋混浊着红光与白光将他护在中间,继而七剑合一,又回到南飞手中,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只有最敏锐的人才能发现,在南飞身体一丈范围内有了如头发一般细小的变化。项无间也发现了,但却捕捉不到那丝变化,只是感到了一种模糊的杀机。
銮台上,楚寒对着一脸从容的楚江天,淡淡道:“他是被逼到了这一步,还是想故意试一试。”
楚江天神秘一笑,未作回应。选项无间与南飞一战自然是他的安排,为的就是验证一件事。
此刻,登仙台上的项无间掌心印满了汗水,紧紧握住残缺不全的定火剑,剑眉深锁,眼中流动着层层焦虑。
南飞依旧平静地站在他对面,手持烛火剑,肃然不动。
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倏地袭上心头——项无间猛然发觉,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南飞的气息了。
刚刚交手时,对方那切肤碾肉般的杀气此刻荡然无存,对面站着的,似乎只是一个全无修为的普通人,像是有一层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他。
项无间额头凝出了一滴滴汗珠。
“这是什么感觉,他明明还在,为什么却好像不在。”
项无间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运转业力,挥剑刺向南飞。他决定先发制人,等下去怕是会更糟糕。
他的剑力道刚猛,劈开焦灼的空气,带着一股热浪冲向南飞。
可让项无间震惊的事发生了,他的剑在靠近南飞丈余时竟力道骤减,片刻间消失不见,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剑,停在了南飞身前一丈再无寸进。
项无间立刻抽回定火剑,跃向高空,垂直刺下,直取南飞天灵。
可同样的事发生了,他的剑还是软绵绵地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此刻,他才看清楚,在南飞周身一丈内似乎有一朵,不,是无数朵淡红色微弱的火焰在燃烧。
眨眼间熄灭,眨眼间重燃,无声无息,无形无势,往复不止。
项无间立刻收剑,站在原地束手无策。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到时候不用南飞出手,自己就先业力耗尽认输了。
南飞把烛火剑抱在胸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定火剑法的精髓在于霸道二字,全攻无守,侵略如火。这是它的强点,也是最大的弱点。”
銮台之上,楚江天和六位殿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都知道南飞已经胜了,结果只是时间问题。门中的其他弟子也全部沉默地等待着结果。
只有一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项大哥,加油啊!”
白云生无视在场的肃静,挥舞着拳头呼喊着。
“云生退下。”楚寒立刻传音喝退了他。
他明白妖王大人安排项无间和南飞对战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能否达到,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登仙台上。
项无间一脸正色问道:“南飞师兄,这可是传说中的狱?”
南飞一脸傲然道:“看来师父没少教你。”
“怪不得师兄以黄魄境的修为,便能在‘百岁榜’上有如此声名,原来是因为这万中一人才有机会参悟的狱。”
“此乃烛火狱,只是狱的雏形,距离真正的狱还差的远。在此狱中任何攻势都会蚀于无形,化为无力。是我修习定火剑法时悟出,输在这里,算你殊荣。”
“输?我可从没认过输。”
项无间扔下一声轻哼,夺剑劈向南飞,全然无视了南飞方才的说辞。
人未变,剑未变,结果也未变。项无间的残剑在南飞身前一丈处力道尽卸,杀气全无。
南飞的声音和脸色一样淡漠:“天才可以狂妄,但也需要失败。”
“你防,我便破了这防!”
项无间不管不顾地一声低吼,业力尽释于经脉,涌贯百骸。霎时间,血红色的光从他身后腾空而起,一只朱厌兽影仰天长啸,迎风嘶吼。
剑光融着血光呼啸而至。
一时间,滔天的杀气令整个登仙台上下纷纷侧目,銮台之上的楚江天和六位领主也不禁动容。
只为杀戮而生的妖兽!
只为杀戮而生的剑法!
项无间已经把自己当成一把剑!
然剑起于浩荡,却落于无声。
南飞抱剑而立,不动如山。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在对着一根木桩挥剑独舞。木桩未破,招式却愈发密集。
登仙台下的弟子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对决,不只是年纪轻的弟子,即便资历颇深的弟子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程度的殿试。
霸下殿主看着场中一静一动的两人,缓缓说道:“南飞如此年轻便领悟出狱的雏形,非项无间可敌。”
他的意思是想早点结束战斗,但妖王却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楚江天闭目养神,缓缓道:“这几百年的毗卢仙境我们处境十分不妙,就由他去吧。”
又是二十几招落下,项无间经脉中的业力已耗去八九。
南飞虽心高气傲,却也不忍欺压后辈。他在等对方认输。却不想项无间用出的剑招丝毫不见变弱,甚至比一开始交手时更快,更狠,更猛。
不知何时,本该隐现的烛火狱已经完全暴露,一朵朵飘摇的火苗瞬熄瞬起,阻挡着项无间的进攻。
忽然,南飞平静的脸色荡起了波纹,同时楚江天也睁开了双眼——烛火狱竟然被生生撕开了一丝微弱的缺口。
项无间的剑已经刺到了南飞天灵一尺前。
攻击还在继续,缺口转瞬弥合,又转瞬出现,不一会,竟杀得密不透风的烛火狱漏洞百出。
南飞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是···”
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