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洞。
两人在最高的一个山头上停了下来,女子颤声道:“大王就在里面。”
白云生二话没说,接着一掌打晕了她。
这一路上有不少白骨岭的妖修看见了他,他们都对这个陌生人眼含忌惮。如今正是倚帝山妖域大乱之时,任何人都可能出现,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白云生揣着戒心,走进了阴森森的白骨洞中。
山洞里有不少闪着光的钟乳,白似和田,灵韵生动,怕是要经过上万年的积聚才能有如此瑰丽。
此时走在洞中的白云生却微感诧异——这白骨大王的居所,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万事反常必有其妖。这让警惕的白云生顿时又警惕了几分。
连转了几个弯,忽有道光影投射在墙壁上,似乎是一汪潭水。
白云生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眼前是一间天然石室,果然藏着一方清澈透亮的池塘,池水光鲜亮丽,闪得带着斗笠的白云生也不得不眯起眼睛。
可就在此时,一注粉红色的烟雾突然从四周凭空冒出,瞬间就弥漫了整个石室。
白云生下意识地遮住了口鼻。
“呵呵呵。”
阵阵酥骨的笑声传来,听得白云生脚下一软。
“哪里来的小弟弟,快让姐姐瞧瞧。”
一道模糊的人影从池水中站起。
时隔多年,白骨那浪荡的声音白云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但周围弥漫的烟雾却又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小弟弟,没用的,这岐灵烟可是会从皮肤渗入的。”
耳边成熟妩媚的笑声让白云生的心神又是一漾。
果然,这粉红色的烟气已从皮肤渗入了他体内,一股难以抑制的火热倏地从腹下燃起。
白云生立刻运转业力,身体震出一层气浪,将烟雾吹散,恢复了视线。
透过斗笠的纱,白云生的视线里赫然出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正挽着段段秋波,在池水中娇羞地看着他。
腹下的火热越烧越烈,白云生试图将毒性驱除,可业力绕了一圈,却根本没找到任何毒的踪迹。
白云生惊异道:“不是毒烟?”
“小弟弟,这是姐姐从一千个男人身上提炼出来的岐灵烟,一旦进入身体是解不了的,快过来,让姐姐亲亲你。”
女人说完,兰花指一挑,一缕粉红色的烟又飘了过来。
白云生像是被勾住了魂儿的羊羔一样,即使他拼命地压下体内的邪火,却依旧慢慢走向了女人的身体。
此时的他瞳孔迷离,眼神涣散,宛如一只提线木偶,两只手胡乱地向前探寻着。
“唰!”女人手指一挥,一道蓝色业力打落白云生的斗笠,露出了白发黑瞳。
但女人在看到这张脸后,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反而惊惧地叫道:
“妖王大人!”
……
又是一个黄昏。
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和一个衣着妩媚的女人一同出现在听宣谷前。
青年的面具将脸和头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瞳孔,像个蒙面杀手。
女人站在青年身边,肃然的神态中带着些许尴尬。
蜿蜒的山道上每隔十丈就有一个妖兵把守,戒备比平时森严了数倍。
谷口处,站着两排武装到牙齿的卫兵,威武又冷酷。
妖兵一看是白骨大王没有阻拦,却拦下了头戴面具的白云生。
“站住!什么人!”
已经走过去的白骨立刻转身道:“放肆!他是……”
白骨刚要脱口而出,却被白云生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得收回威严,肃声道:“他是荆昊大人的客人。我奉大人之命,接他上山。”
妖兵再次确认了白骨的身份,又深深打量了一遍白云生,才撤下拦路的长戟。
白骨修为已到绿魄境,两人站在一根巨大的荧光白骨上,往山顶飞去。
因为妖域大战的缘故,荆昊撤去了听宣谷的重力结界,以便妖兵出入通信。
还是那座山顶。
还是那座神宫。
不同的是,高高在上的万妖殿此时蒙了一层浓浓的肃杀之气。
白云生抢先一步走进殿中。
殿内站着三道人影,白云生只记得荆昊的模样,对另外两人印象有些模糊。
两人刚一入殿,白骨便单膝跪地,一改妖娆,规规矩矩道:
“白骨拜见荆昊大人和两位领主!”
荆昊身上仍旧挂着一身紫色肌肉,裂开鼻梁上的伤疤,雷声道:“起来吧。”接着瞥了一眼白云生,开门见山地喝道:“此人是谁?”
白骨款款起身,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白云生不动声色地对白骨说道:“辛苦了,你回去吧。”
“是。”
在三位领主诧异的目光中,白骨居然应声退出了大殿。
冷冷的大殿中,几人头顶的夜明珠星罗棋布,宛若遥远的星河照耀着沉沉的宫殿。
荆昊和另两位领主从战局的讨论中“脱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头戴面具的青年。
少顷。
荆昊锐利地俯视着白云生,沉声道:“阁下是谁?竟能命令我妖界大王。”
话音欲落未落间,三股蓝魄境的业力威压慢慢迫向白云生。
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白云生却丝毫不为所动,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道:“荆昊,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傲狂。”
紫影闪烁,一阵烈风在大殿内激荡。
荆昊瞬身出现在白云生丈外,他两丈多高的身躯耸立如柱,威严的妖瞳垂下目光,死死地盯着青年面具下的那张脸。
“你是!”
忽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战乱的繁琐思绪中涌了上来,让荆昊高大的身躯竟隐隐颤抖起来。
荆昊身后那个红发大汉,袒露着胸前火红的胸毛,粗鲁道:“荆昊,你怎么回事?他究竟是谁?”
白云生心念一动,一把黑刀从他背后飞出,漂在三位领主面前。
三位蓝魄境的巅峰高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