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殷亮涉世未深,可不懂什么轻伤重伤,他匆匆忙忙地站起身,道:
“恩公你在此处稍候,我这去找父王,让他来帮你。”
说完,刚要撒腿跑。
一道冷峻的声音倏地从巍然的山岭中传来:“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随着声音的靠近,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从山后飘然落下,仿佛山神从山顶拂下的一片落叶。
青发绿眼,直眉星目,一身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男人落地后,殷亮仿佛看见了神灵一样,立马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哭喊道:
“父王!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天目王殷一圣轻抚着小儿子的头发,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溺爱,接着他拍了拍殷亮的肩膀,安慰道:
“亮儿,不要哭了,爹告诉过你,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殷一圣略带威严的话非常有效,殷亮松开抱着殷一圣的手,擦干眼泪,惊喜道:“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殷一圣却一直注视着白云生,回答道:“鹊山上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殷亮拉着殷一圣的手,走到正盘膝疗伤的白云生旁边,激动道:
“爹,这是我的恩公白云生,我和哥哥被人追杀,是他在潜州城救了我,刚刚在路上他还帮我挡了一刀。”
殷一圣似乎没听见小儿子的话,双眼盯着面具后的白云生,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哦?我居然看不清他的修为。”
殷一圣略有诧异地在心里暗道。
闭眼疗伤的白云生对外面的情景可是一清二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殷一圣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目光,却有一种把人看穿的能力。
少顷,白云生从恢复中醒来,心头微微一喜,这一刀换来了与殷一圣的直接见面,十分划算。
在来鹊山的路上,白云生还在担心万一殷一圣不见他怎么办。毕竟这位天目王可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万一得知了他的身份而故意不见,那他岂不白跑一趟。
所以刚刚烟雨楼杀手出现的时候,白云生将计就计中了一刀。
老子为救你儿子负了伤,你总不会避而不见吧?
见白云生苏醒,殷一圣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颇有礼貌道:
“殷某多谢白兄弟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白云生一看对方眉心的蓝色天眼魄印,便知殷一圣身份,遂还礼道:
“晚辈白云生,拜见殷天王。”
“哈哈哈......”
殷一圣大笑道:“白兄弟客气了,殷某久不问世事,早已不负天王之名。”
白云生依旧恭敬道:“前辈过谦了,早听闻荆昊大人对您的评价,谛听天眼独步天下,神幻瞳术无人能破。”
殷一圣收起了笑容,好奇道:“哦?你是荆老大的属下?”
白云生刚要说话,殷一圣一拍头,惭愧道:
“哎,你看我,在这深山老林住久了,人都老糊涂了,怎能让客人在这里站着说话。白兄弟,请随我上山,咱们坐下慢慢聊。”
白云生见殷一圣没有逐客,暗自松了一口气,俯身行礼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天一阁。
此处乃是殷一圣平日斟茶休憩的地方。
阁楼建在一座小山峰上,旁边有一条百丈瀑布飞流而下,气势磅礴,水雾弥漫,宛若一条九天银河遗落人间。
阁外绿树环绕,鸟语花香。
隆隆的瀑布声被一窗珠帘神奇地拦在窗外,坐在静谧的阁中,人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白云生先喝了一口茶,只觉茶香扑鼻,入喉温润,香气久久不散,不觉陶醉道:
“前辈真乃奇人真圣,生活在如此世外之地,实在羡煞旁人。”
白云生第一次觉得茶也可以醉人。
殷一圣慢慢品着茗茶,面带笑容道:
“人老了,就该找个地方歇歇了。外界的纷乱都不适合我了。你也别前辈领主的叫我了,如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大哥吧。”
殷一圣此话一出,白云生心里连连苦笑。
看来传说是真的,靠近天目王的人,心中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那白某就高攀了,殷大哥!”
一语说完,白云生默不作声地喝起香茶,慢慢地思索该怎么说服殷一圣。
殷一圣却先说起了别的。
“白兄弟,你说追杀亮儿的杀手,是烟雨楼的人?”
白云生没有回答,直接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白云血雨令。
殷一圣一眼便认出了烟雨令,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冷道:
“没想到烟雨楼的触手已经伸到南荒来了。可是他杀亮儿有何目的?”
白云生放下茶杯,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银河瀑布,淡淡道:
“殷大哥,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
殷一圣眼中青光一闪,想看看白云生心中所想,瞬而又放弃了,疑惑道:“兄弟此话何意?”
白云生岂会看不出殷一圣刚刚的小动作,不过却让他对殷一圣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毕竟,谁都不愿被人强行窥探心中隐秘,而这位天目王想看他心中所想,简直易如反掌。
白云生摸了摸鼻尖,藏在面具后的眼睛转了几圈,没有回答,反而转了话锋,说道:
“殷大哥可能也猜到了,实不相瞒,小弟正是奉荆昊大人命,前来请大哥加入联军,共平叛乱。”
殷一圣没有生气,也没有急着回答。又端起茶杯,细细地品了几口,方才徐徐道:
“你一来,我就猜到了你的目的,可惜,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白云生紧接着问。
殷一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摇摇头,道:
“总之这场战争,我鹊山不会参加。不过你回去告诉荆老大,他大可放心,我同样不会帮助金图。”
白云生听出了殷一圣话里似有苦衷,也没再追问,眼珠子一转,忽然又接着方才的话茬,说起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