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荒妖界有一片神奇的地域,它方圆几万里,盘踞在南荒中央,仿佛上天落下的一颗棋子,“一招”便将倚帝山妖域和天虞山妖域截然分开。
鬼海,一片盘踞大陆南荒的巨大湖泊,东西七千六百里,南北八千一百里。
这里便是白云生下一个目的地。
钧天殿主留下的三张地图还存其二,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剩余的两张,这就是还能让白云生重整旗鼓的最后希望。
半月后。
鬼海西,一片崇山峻岭崎岖中透着诡谲,矗立在倚帝山妖域与**大湖之间。
山风飒飒,密林重重。
一个黑衣青年骑着一匹寒白色的三角犀牛奔驰而来,青年脸上带着一副魔纹面具,看上去比这黑魃魃的山岭还要诡异。
白云生离开倚帝山妖域已经七天了,这是去往鬼海的必经之路,只要翻过眼前最后一座大山便能到达酆都妖域。
白云生勒住牛角,停下犀牛,抬头环顾着身边的高山危岭,气定神闲地说道:“长右山,果然有几分阴森鬼气。”
他拔出妖刀沧溟,看着冷幽幽的刀身,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应到沧溟兽的栖息处……”
可惜沧溟的反应让他失望了,刀身只是漂浮在空中没有丝毫动静。
寻找沧溟兽族的踪迹,这是白云生在天池上对沧溟内那个妖魂的承诺,如今是时候兑现了。
“看来只能上山慢慢找了。”
“驾!”
白云生一声冷喝,座下的三角犀牛嘶吼一声,向深山中飞驰而去。此兽乃倚帝山中有名的坐骑兽,虽然白云生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但路途遥远,那种业力的消耗大可不必,况且三角犀牛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不久之后,白云生周身高山耸立,寂静幽深,山上怪石嶙峋,古松遮岭,偶有妖兽穿林,和着兽蹄的踩踏声此起彼伏。
忽然,前方隐隐传来了一声呼救。
“救命啊……”
“嗯?”
正坐在三角犀牛背上闭目修行的白云生睁开眼,向前疑声看去,迷茫的山道看不见尽头,但白云生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听力。
很快,随着犀牛的疾驰,阵阵传来的呼救声已经带着清晰的哭腔。
“救命啊!救命!”
白云生眉头轻蹙,听声音是个女人,但在这荒山野岭中怎会突然冒出个女人来?怀疑的声音骤然袭上心头。
已被烟雨楼偷袭过很多次的白云生顿生警惕,但他并未停下三角犀牛的奔行,在转过一个似有七十度的弯角后,冷峻的山壁后出现了一片葱郁的女郎树,白云生清晰地感觉到林中有一大团掺杂在一起的火元气,但气息不强。
“呼!”
兽行疾风,片刻后一副遇难的场景出现在白云生面前。
只见一群暗红色的黑斑火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瑟瑟发抖白衣少女,那少女十一二岁模样,豺狗恶臭的口涎流在地上,映射着女孩涣散瞳孔里的恐惧。
突然,一道黑影如凛冬的风刮过兽群,二十余头黑斑火豺统统倒地归西,一个身穿黑衣的削瘦青年出现在少女面前。
“你……你是谁?”
虽然狼群被灭,但少女显然惊吓过度,惨白惨白的脸色没有分毫褪去。
白云生转过身,冷冷的目光看着白衣少女,道:“你似乎不该对救命恩人这样说话。”
少女一头草绿色的长发凌乱蒙尘,白皙的小脸上涂着脏兮兮的灰,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水珠子,那眼泪随时都在决堤的边缘。
如此楚楚惹人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有一种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
不过可惜,她遇上了白云生。
见白云生一直在原地未动,少女瑟瑟地站起身,一席雪白的棉布衣衫沾满了浊浊污迹,还挂着几条血斑,她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白云生恳求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你能不能再救救我爷爷,他被火豺王拦在洞里了···”
白云生眯起细眼,凝视了少女片刻,“呼!”周围忽然刮起一阵黑风,将少女整个人抛向了空中。
“啊!!”
少女顿时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
接着她感到腰间一暖,一条有力的臂弯将她扶在半空中,少女眨了眨大眼睛,余惧未消地看着白云生面具后的黑瞳,只听到一声寒语:
“他在哪?”
少女如此近距离地看白云生的面具,顿时吓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小心翼翼道:“爷··爷爷就在树林后的半山腰上,那··里是黑斑火豺的巢穴。”
“呼!”
一阵凉风急吹在耳际,白云生载着少女御剑朝山上飞去。
半刻后,白云生已经锁定了面前半山腰上的一股较强的气息波动,都是些未化形的妖兽,没有丝毫危险。
长生剑的速度极快,确认目标后几个呼吸便已到达。
“吼!”
一声令人作呕的吼叫从原始的洞窟中传来,只见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豺兽正在撕咬吞咽着一个倒下的人影。
白衣少女见此情景立刻眼泪直飙,凄惨地大声呼喊道:“爷爷!!”
白云生眉头轻蹙,抱着少女飞身落下,化指为剑,一道黑色剑气须臾间贯穿了三头火豺的脖子,咕噜,三只硕大的狗头滚落在地上,口中的血肉还在流血,六只妖眼死不瞑目。
“爷爷!”
少女此刻已顾不上害怕了,直接扑到那残缺的身影面前哭个不停。
“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白云生刚走过去,就被少女抱住了大腿,泪眼汪汪地哀求道。
无奈,他只好略微感受了一下地上老人残躯的气息,可惜,已经太晚了。
白云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却足以将少女推向绝望的深渊。这种深渊,他以前也坠入过。
少年扑倒在老人的遗体旁,泪流不止。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