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面那些群演的想法,那些挣扎在怀柔横店的底层演员们对于电影的理想和梦。
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刘汉生。
刘汉生家里穷,在北电表演系上学的这些年,几乎把他爸妈那点家底都掏空了。
所以还没毕业呢,就出去跑组。
从给人搬设备的场工干起,一路干到了灯光助理,然后有戏能演就演,演不了就想方设法把其他兄弟往剧组里介绍。
后来又当了演员副导演,这名头听上去响亮。
实际上和导演没啥关系,没有再往上一步的发展空间,就是个管理演员的头头。
听说过干摄影的当导演,听说过干场记的当导演,什么时候听说过演员副导演当导演了。
就这么个道理。
后来当苏晨从开心麻花话剧团离开,准备回老家的时候,约着刘汉生在怀柔影视城旁边的啤酒摊上坐了一夜。
这货一直吹自己资源多么多么好,要当导演,要拍属于自己的电影。
叫嚣着:“等哥们火了,再把咱兄弟们聚在一起拍电影。”
“苏晨你就给老子安安心心的当主演,男一号,必须的必!”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撸着肥腰子,半夜两点多,刘汉生突然接了个电话,扭头就走,说是某个女一号脚崴了。
“去他么的脚崴了。”
“估计是玩出事了。”
他得陪着去看,匆匆忙忙的,走的时候还把单买了。
结果一过三年,再一次听到刘汉生这三个字的时候,是在同学群里。
有人说他借钱拍电影,失败了。
屁股后面欠了两百个达不熘。
老婆也跟着其他的一个导演跑路了,留给他一个儿子,还不是亲生的。
一连串打击之下,刘汉生跳楼了。
这么老大的体格,从十七楼栽下去,大半夜的砸地声把半个小区的人都吵醒了。
救护车去抬的时候,抬了两趟。
第一趟抬完之后,少抬了点东西,半截腿是第二次去的时候,从小区旁边的花园里找着的。
医护人员拿着吊瓶的杆子,把花园里那条满嘴是血的狗打走……
“你搁那想啥玩意呢?说你呢……”
刘汉生凑近看着苏晨,牛眼瞪的老大:“跟着哥们混,别的不说,特约演员还是轻轻松松。”
苏晨笑了笑:“啥都行,能演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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