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晨上车之后,大胸妹扶了扶眼睛,对着他点头笑了笑。
她长的其实不咋的,可是“凶”勐啊。
别看她目前只是导演组普通的一个女工作人员。
可是,《让子弹飞》剧本里面有一场戏是需要裸的,讲的是麻匪给百姓们发完了银子,黄四郎又派人去抢银子。
抢银子的过程之中,黄四郎的人进了一间民宅,然后把人家老婆给透了。
原本约好的演“老婆”的女演员没来,其他女演员又不愿意露。
这丫头直接现场扮上,换上衣服,就把这个角色给演了。
苏晨也冲她礼貌的笑笑。
心里知道这是个狠人。
没过一会,姜文上车了。
“走。”
“导演,今天拍哪场戏。”
苏晨坐在车上,身子跟着车身摇摆。
其他的剧组多少都有通告,可是姜文的剧组,就算是发了通告,那通告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咦,你咋扮上了?”
姜文摘下墨镜,眼睛从墨镜上面露出来看着苏晨,神色诧异:“早了,扮早了,没你的戏。”
苏晨:“……”
“没事,反正也没事,提前扮上就扮上吧,我就当先找找感觉就完事了。”
姜文也笑道:“那行。”
“咱们接下来几天,先去白河湾,把火车的戏都给他拍喽。”
“然后过几天,咱们换地儿,拍碉楼。”
“碉楼,广州嘛?”
苏晨知道那个地儿,全是碉楼,还是世界文化遗产,是国家第三十五处世界遗产。
“对,开平。”
姜文咳嗽一声,这段时间他为了要拍这戏,硬生生的瘦了十斤左右。
而且新戏开拍了,他的精神状态也不一样了,瘦了之后,人显得精神,看上去浑身都憋着一股子劲。
“那这几天不就是没我的事了?”
苏晨知道,看样子接下来三天都没他啥事了,毕竟角色胡万的所有戏份,全部都是在碉楼那边。
也就是说,只有到了广州开平,才轮得到他。
这边的景就是六爷的墓碑,还有绑票了黄四郎的替身,以及电影开头劫货车等这些戏份。
“怎么能没你事呢?”
姜文把手里面他刚刚画出来的,极其潦草的分镜头递给苏晨。
“瞅瞅,能看懂不?”
“看不懂。”苏晨实话实说。
“没事,我完了跟你细说。”
姜文大大咧咧的往后一靠,手在他的平头上这么往后一捋。
“哎呀,你看。”
“这是我导的戏,我自己得演吧。”
“嗯。”
苏晨点头,这事儿还用说么?
“可是我演的话,谁来盯监视器呢?”
姜文抛出了问题,等着苏晨回答。
“当然还是你啊,哥。”
姜文啧了一声:“怎么能还是我呢?那得是你啊。”
“本子咱们一起攒的,对吧。”
“对。”
“编剧,得有你的名字,对吧。”
“对。”
“除了我之外,你对剧本最熟悉,对吧。”
苏晨原本想说不对。
因为就目前姜文只是拿着六成的剧本就敢开拍的情况下,看过电影好几遍的苏晨应该比现在的姜文要更了解剧本。
可是这话又不能挑明了说,犹豫了一下,苏晨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对。”
姜文一拍大腿:“那不完了,我演的时候,你帮我盯盯监视器,反正我演完之后,还得回来看,你怕啥。”
苏晨思索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那岂不是说,导演上面也会有我的名字?”
姜文把他的白色帽子往头上一戴,瞪着眼睛。
“可以啊,不但要加你的名字,张麻子这角色也得你演,我还把你写进族谱,你看中不中。”
苏晨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他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其实,这小半年的时间,苏晨和姜文已经混的挺熟悉了,像刚才那样开玩笑,平时一天至少也要开个七八次。
谁也不会当真。
“其实……我还有个发愁的事。”
姜文揉着太阳穴。
“啥事。”
“就是骑马。”
苏晨:“啊?骑马有什么好发愁的。”
其实,骑马是演员的必修课程,后来很多小鲜肉不会骑马,就只能找人搞个木马,搞不到木马,有时候甚至会骑人,上面下面都动,然后摄像机从下面的角度仰拍,只拍小鲜肉的上半身,拍小鲜肉假装在骑马。
这样拍摄出来虽然能看,可是姜文的要求很高。
他必须要有各种角度的镜头才行。
而早些时候,北平的演员要学骑马,全部是去八达岭长城那边,有一个专门的马场。
在那边学。
这骑马是个技术,如果这个技术掌握不好,在拍戏过程之中是很容易出危险的。
前些日子,胡军拍《赤壁》被马甩下来,躺了半个月。
《赤壁》里演“张飞”的臧金生也是摔下来,腿被马一蹄子踩断了。
林志玲骑马出过事故,再往后刘德华,冯绍峰都是因为拍骑马的戏受的伤。
“如果让廖樊他们骑马,骑不出风驰电掣的潇洒感不说,还容易受伤。”
姜文翘着二郎腿,皮靴发黑锃亮。
他伸着手指:“可是又不能找替身,因为必然会拍到麻匪骑马奔跑的近景。”
“风险很大啊,很发愁。”
苏晨愣了一下。
“不是……”
“戴面具啊,导演,廖樊他们前些日子在宾馆,闲的时候,不是打牌就是打麻将的,那咱们从一筒到九筒,一人整一个面具。”
“需要拍不需要移动的骑马近景,咱演员上。”
“要拍骑着马的近景,就替身带着九筒面具上,这不就完了!??”
姜文眨了眨眼睛。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晨继续说道:“而且,还可以在这九筒面具上做文章,你想,谁带这面具,谁不就是麻匪了?”
“咱们后续拍摄的时候,还能利用面具混肴视听,瞒天过海,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