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火车站。
绿皮火车缓缓驶入车站。
叶国强斜挎着一个老式军绿色挎包、牵着妹妹走出车站。
“哥,我冷!”
刚出车站,妹妹叶国美就打了个寒颤,往叶国强身边靠。
呼~
叶国强哈出一口白气,解下围巾挂在叶国美脖子上。
趁没人注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塞进妹妹嘴里。
有奶糖吃,叶国美暂时忘却了寒冷。
她仰起冻得通红的脸蛋,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你也吃!”
“哥哥不吃。”叶国强宠溺地摇摇头,蹲下来搂住叶国美,“再忍耐一会,等我们到了大伯家就不冷了。”
嗯!
叶国美乖巧地点点头,双手环住叶国强的脖子,用软糯的嗓音撒起娇来:
“哥哥,抱抱!”
“好好好,哥哥抱!”
叶国强笑着点点头,单手抱起妹妹,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这里,他请村里的婶婶在衣服里面缝制了一个口袋。
里面装着公社开的介绍信,村民们募捐的十来块钱和几张身份证明。
刚接到村长递来的那叠由村民募捐而来的钱时,叶国强很感动。
这叠钱的面值不大。
最大的是村长捐的五毛钱,其余的大多是一两分。
那一刻,叶国强想起了前世的东哥。
东哥考上大学后也是这样,村民你捐点我捐点,总计捐了五百块钱,再加上七十六个鸡蛋。
接过钱的瞬间,叶国强发誓要学习东哥,自己发达了一定要回报大家。
当然,不能学习东哥脸盲,不知妻美。
叶国强四下看了看,很茫然。
他虽然四九城人,但眼下这个颇有年代感的四九城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现代化大都市。
他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半个月前,他还是新世纪躺平青年,莫名穿越到六十年代,成为一位十六岁的少年。
“哥哥?!”
见叶国强没动静,叶国美困惑地喊了一声。
叶国强笑了笑,抱着叶国美朝车站旁的派出所走过去,表明来意后,很快就从警察口中得知具体路线。
经过一系列折腾,哥妹俩终于来到街道办,在接待员的指引下找到王主任。
“主任您好,我叫叶国强,这是我的妹妹叶国美,我们是来接大伯班的。”
说话间,叶国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封信递过去。
一封是公社开的介绍信。
另一封则是两年前轧钢厂的来信。
“叶国强?!”
王主任接过信,多看了叶国强哥妹俩一眼。
两人都很瘦,皮肤黝黑,衣服打着补丁,但洗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从乡下过来的。
不过叶国强的相貌倒是有一点眼熟,名字也似曾相识。
叶国强昂首挺胸。
所有情况都在轧钢厂的那封信里面,他不急着解释。
王主任和蔼地点点头,打开轧钢厂的信。
“原来是你呀!”看完信,王主任恍然大悟,态度明显热情了几分,“你是叶建国的侄儿吧。”
嗯!
叶国强点点头,适当地露出一丝悲哀。
大伯叶建国已经在两年前壮烈牺牲了。
王主任拍了拍叶国强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件事她也是知情人。
两年前,一名敌特趁夜摸入轧钢厂,打算用炸药炸设备,却被值班的叶建国发现。
经过一番搏斗,叶建国成功阻止了敌特炸毁设备的计划。
当敌特被闻讯赶来的警卫控制住时,叶建国也因为伤势过重牺牲了。
对轧钢厂来说,叶建国肯定是英雄。
敌特准备炸毁的设备是上面花费了大力气从西方搞到的,虽然是淘汰货,拿到国内却是最先进的。
如果真的被炸毁,先不说损失什么的,上面的追责对轧钢厂来说就是一场大地震,不知道多少领导会被牵连。
英雄牺牲了,轧钢厂肯定不能让英雄的后代流血又流泪。
经过讨论,领导们本来打算安排叶建国的后人进厂接班,却发现他没结婚,接班自然无从谈起。
后经调查才知道叶建国在老家还有一个弟弟,叫叶援朝。
不过叶援朝也在上个月旧伤复发死掉了,家里面只剩下一个有病的老父亲和两个小孩。
两小孩正是叶国强和叶国美。
厂里本来打算安排叶国强进厂接叶建国的班,但叶国强当时才十四岁,年龄达不到标准。
而且叶国强要是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位老人和一位三岁的小女孩。
老人家身体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而且他也不愿意离开老家。
经过讨论,轧钢厂的领导决定保留叶国强的进厂名额,等他年龄到了再说。
留下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和年龄到了随时都能进厂的承诺,厂领导离开了。
两年后,叶国强十六岁,达到了进厂的最低年龄要求,再加上爷爷病重离世,老家除了一个五岁的妹妹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老人逝世的那天,叶国强也穿越过来,附身在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因为过于悲伤,少年也一去不复返。
成为真正的叶国强后,叶国强思考了很多。
最后,为了前途,他决定带妹妹去四六城。
叶国强的决定得到了生产大队的支持。
工人肯定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前途。
村里也知道叶国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
轧钢厂虽然给了一笔钱,但老人家有病在身,这笔钱拿去给老人治病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轧钢厂的这笔钱,老人两年前就应该离去了。
“小李!小李!”
确定了叶国强的身份,王主任叫来一名工作人员,示意带哥妹俩去住宿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轧钢厂办不了入职手续,而她等会还有一个会,一时半会脱不身。
在小李的带领下,叶国强哥妹俩穿过几个胡同,最后在一座四合院门口停下。
三人刚走进四合院,一名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