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沅说道:“不过昨天晚上,王妃您喝了一些酒,忘记的话,其实也挺正常的吧?”
“……”薛娆这样一想,头更疼了。
她以前就算是喝酒,也不会一点警惕都没有。就算是箫应懃坐在自己床边,时间那么久,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她还真的是退步了啊。
芳沅还不知晓薛娆心中的各种想法,她说道:“王爷想必是今天还要回军营,所以才特意来看看王妃您的吧。”
薛娆:?
“他又去军营了?”
芳沅:“是呀,一大早就离开了。”
她话音刚落,薛娆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难道箫应懃还不知道东宫的事情?不,不可能。他的情报来源,肯定比自己的还要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知道东宫可能会挨家挨户地搜查京城每一户人家的前提下,还选择离开王府,前往军营。
这摆明了是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她啊!
薛娆心底呵呵地冷笑了几声,她这还能叫做王妃吗?她这根本就是冤大头啊。
早上用膳的时候,薛娆也没有任何好心情。
薛大宝和薛小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发生了什么,特别奇怪。
“娘亲,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薛大宝试探性地问道。
薛小姝说:“娘亲,是不是因为父亲又去了军营,所以您生气了呀?”
父亲也真是的,既然要回军营,好歹也和娘亲说一声嘛。
娘亲等了他那么久,他现在一声不吭地就回去,也难怪娘亲会生气。
薛娆淡淡地说道:“他去什么地方,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更是烦恼等东宫的人真的来了之后,她要怎么应对。
虽然很对不起箫应懃,但是当时她确实打算利用他,装一下王妃,就算是当今的太子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搜查王府吧?
但她蹙起眉头烦恼的样子,看在薛大宝和薛小姝的眼里就像是在说——
她真的因为箫应懃生气了。
薛大宝和薛小姝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气。
他们的父亲,怎么就这么不懂得让娘亲开心呢?
可真是让人着急啊。
前往军营的路上,御风低着声音道:“王爷,将王妃一个人留在王府,若是东宫的人真的找上门去的话——”
“你担心她的话,可以现在回去。”
“……”御风沉默。
这还让他怎么说?
……
东宫。
约莫有五年时间了,东宫都从未如此戒严过。
就像是大清洗一般,上上下下的人,几乎全部换了一个遍。
那些曾经在东宫当过差的人,都被送去审讯,等那些人从审讯的地方出来,几乎也快没命了。
萧止染不信任任何人。
能让刘奶娘从他的宫殿之中逃掉,现在宫里当差的,还有几个是他可以信任的?
没有。
当今的圣上焜帝对萧止染的所作所为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那奶娘的事情,他也知道。
若是真的能顺着那奶娘,查到前朝血脉的遗孤,对巩固王朝的统治也有好处。
“这就是那天当差的禁卫?”萧止染掩住口鼻,看着眼前已经血肉模糊的人。
这里恶臭味十足,因为长期不通风,再加上审讯和实施惩罚,甚至还有嗡嗡的苍蝇。
正在审讯的人放下手中的鞭子,谄媚地朝萧止染走了过来。
“回禀太子殿下,此人便是那日当差的禁卫。”
“可是问出了什么?”
“目前还没有,而且……看样子已经快断气了。”
萧止染厌恶地扫了一眼那几乎快没有气息的人,袖子一甩,“既然死了,就拖出去喂狗,继续审问,就算是全部死了,也要给我问出刘奶娘的下落。”
他最怕刘奶娘落到和自己不对盘的人手上。
他是当今的太子,整个天下,除了皇帝,便是他最大。
可现如今,他竟然连从京城之中揪出来一个自己要找的人做不到。
萧止染回到自己的寝宫,一脚踹翻了玉桌,“废物!废物!孤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十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有抓到刘奶娘,甚至连一丝眉目都没有。
十天,十天!
这十天的时间,那奶娘搞不好已经离开了京城!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将一份书信,递给了萧止染。
萧止染拆开一看,脸色更是难看。
好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父皇与他从泰山归来,箫应懃便从军营回来,不过请了一次安,便又回了军营。
军权放到这个男人的手中,真是让人不安心!
要是他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一定是将军权从箫应懃的手中收回来!
……
几日之后。
东宫的搜寻有了新进展。
“这……要告知太子殿下么?”
“要是不告诉他的话,死的可就是我们了,你傻吗?”
“可这毕竟涉及到当今的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算个什么东西,还有比太子更尊贵的皇亲国戚了吗?”
一句话就把人给骂清醒了。
匆匆忙忙地赶到东宫,萧止染的寝宫内,此时淫靡的不得了,但是其淫靡,却与常人所想不一样。
他身边倒是依靠着好几个衣衫半露的男人。
“太、太子殿下。”那查到与刘奶娘蛛丝马迹的人,甚至不敢抬起头来朝萧止染看上一眼。
萧止染面色有些难看,“说。”
“属下已经查到了与刘奶娘相关的一些事。”
萧止染见状,摆了摆手,示意那些靠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都赶紧离开。
等那些人都离开之后,他才问道:“哦?有了什么进展?”
“审讯了当日当差的禁卫,他说那日在东宫之中好像看到了当今的豫王妃。”
萧止染的黑眸眯了起来,“豫王妃?那个叫做薛娆的?”
还真是巧了。
他要查的奶娘,便是薛家的。
这个所谓的豫王妃,竟然也姓薛。
箫应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