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为官不错,胥城的情况,他和我解释的很清楚。”薛娆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恼怒。
得了瘟疫,就该好好休息,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却想着胥城的事。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暖心”的人呢?
薛娆把他没看完的文书抽走,合上,放在了一旁,“胥城的大局,目前有人来主持,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休息好自己的身体。”
箫应懃:“……”把他手上的公文都拿走了,他还能看什么?
其实染上瘟疫,也是一件很凑巧的事情。他那日离开别院,与下属一同在城中寻找瘟疫的源头。
只有切断源头,才能让局面得到控制。
从城中回来之后,便开始全身无力,头疼脑热。孙大夫诊断之后,便说是瘟疫,开了些汤药,喝了三天,薛娆便来了。
箫应懃觉得有些奇怪,他下午见到她的时候,未曾想到这一层。喝了薛娆开的汤药之后,头疼脑热的状态,减轻了不少,便想着处理一些公文,结果她便来了。
“薛娆,御风离开胥城不过三天时间,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在三天之内从京城来到这里。”
“御风原来没有和你说么?胥城的情况,我了解之后,就带着我的徒弟从京城过来了,半路上遇到了御风。”
薛娆说着,感受到一抹凌厉的目光,对方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凌厉。
她顿了下,抿了下唇,有点无语。
“你放心,有其他人照顾着大宝和小姝,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自然比你心疼的多。”
薛娆说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作为母亲,当然知道要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琼红是她在水玉阁中除了书香以外最放心的人,有她在,大宝和小姝会很安全。
“你怎么知道胥城的事?”箫应懃又问道,胥城的消息如果要传到京城,至少也要花上几天的时间,而薛娆是提前离开京城的,她得到的消息的时间比御风离开胥城还要早。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薛娆坐在床边,朝他悠悠地扫了一眼,“手伸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喝完汤药之后怎么样了。”
箫应懃将手臂翻过来,薛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很好看,指甲的形状也很漂亮,浅浅的粉色,每一个指甲上都有着浅白色的小月牙。
他的脉象比之前平稳了不少,松开之后,“再喝一天药,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不过——”薛娆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似的,又复看了箫应懃一眼,“你最好还是在这里呆着,胥城的事情,可以让你信任的人代为管理,等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再……”
“我信任的人,只有我自己。”
箫应懃平静地说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薛娆倒是不意外,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提防心都很重。若是没有提防心,他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死了。
“哪怕我和孩子你也不信?”
她随意地开了一句玩笑道。
“你除外。”
箫应懃说完,闭上眼眸。薛娆心微微地跳动加速,她轻微地呼吸了几下,把自己的惊讶按捺了下去。她原本以为他最不信任的人里,应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毕竟她向他隐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担心万一哪天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会怎么做。
薛娆起身,离开了房间,御风一直守在门口。
“王爷如何了?”
“脉象比之前平稳了不少,再喝一天的汤药,就差不多了。不过这种瘟疫,即便痊愈之后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的恢复,不过你也知道箫应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只要能下地了,就已经会亲自接管胥城的事。”
薛娆说完之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从京城到胥城,五天的时间里,她每天都是冷水就烧饼。
“有什么能吃的吗?”她问御风。
御风苦笑说,“有倒是有,只怕不知道合不合王妃你的口味了。”
胥城几乎没有什么资源,全靠箫应懃带来的那些赈灾粮食,还有附近的城池送过来的粮食。
薛娆:“无妨,只要是热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又不是娇贵的公主,连一点苦都吃不了。大腿都磨疼了,她都没有吭一声,更何况只是普通的饭菜,吃到肚子里不都一样。
干净的桌子上,摆放着粥、馒头,还有炒青菜和蛋花汤。
说实在话,比薛娆想象中的好多了,她喝了口汤,“御风,你吃饭了吗?”
“已经吃完了。”
薛娆点点头,一边吃着饭,一边翻着李凌送过来的县志,慢慢地研究起来。
“师父。”书香那边熬完了汤药,“汤药已经全部熬好,明日士兵就会分发到城中各个身患瘟疫的百姓手中。”
“瘟疫的源头已经有眉目了么?”
“目前来说还没有,几个可能传播瘟疫的途径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书香在旁边坐下,“如果不是人为的话,那这里的瘟疫就是天灾,只是胥城过于倒霉,发生了这事。”
薛娆认真地听着书香的推论,却没有立即同意她的看法。
胥城的瘟疫,来的十分突然,和其他地方的瘟疫产生的情况有着完全的不同。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最初的个别传播,突然就蔓延至了整个胥城。
在瘟疫开始出现之后,胥城的粮食供应也出现了问题。几个官吏开始控制米面的价格,最后在价格失控的时候,这几个官吏又突然失踪。
“御风,这几个胥城的官吏,现在还没有追到么?”
“目前还无消息。”
薛娆用完晚膳,将县志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研究。一整个晚上,她几乎没有合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