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娆也不恼,她还懒得伺候呢,干脆起身,拍了拍手,“那正好。”她努了努嘴,“帮这位李家的小姐先将衣服脱下来吧。”
趁着宫女给李薰芸脱衣服的时候,薛娆走到了外面,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豫王妃殿下怎么出来了?”温润如玉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薛娆笑笑,眼睛微弯,“宫女正在帮忙呢,便出来透透气,怎么,沈太医是因为不能在里观摩,所以一个人在这外面吹凉风?”
另外一个太医倒是呆在房间里乖乖的。
沈嘉之不紧不慢地道,“在那屋子里呆着也是无所事事,倒是不如出来看看雪。”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屋子外院子里的树上。
松柏树上已经落满了白色的雪,看起来多有一种美。
薛娆道:“沈太医倒是懂得享受,在这里偷懒的话,若是被张太医知道了,恐怕会责怪一番吧。”
谁都看的出来,张太医是一个刻薄之人。几次接触下来,她已经发现沈嘉之其实是颇有才学之人,如今却还只能给后宫遭到焜帝冷落的嫔妃诊脉,足以证明他一直是被张太医以各种理由压着的。
有真才实学之人,得不到大展身手,反倒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各种算计的老狐狸,平步青云,多少有些滑稽。
沈嘉之少有地露出了狡黠的神色,朝薛娆眨了下眼睛,语气里也多了几丝笑意。
“张太医他今日有事,并不在太医院,而且又下了大雪,想必他今天不会赶回来了。”
“原来你也不是一个乖巧的人。”薛娆也露出一幅笑意,先前的几次接触,都让她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如今看来,倒是她的第一印象有些太重了。
沈嘉之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宫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豫王妃殿下,奴婢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为李小姐脱下了衣裳……您现在可以进去为她看病了。”
薛娆见状,也只得应了下来,她回过头,对沈嘉之道:“沈太医,雪景虽美,但是寒凉入体,可是对身子不好,欣赏够了美景,还是赶紧回屋子里吧。”
说罢,她便转身,朝屋子里面走去。
沈嘉之沉默了半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豫王妃殿下,可真是一位有趣之人。只可惜,陛下已经赐了婚,这样的人,将来势必是他难以追逐的。
屋子内,李薰芸已经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你出去那么久做什么?”
薛娆不紧不慢,也不客气,“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气,现在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呢。”
李薰芸噎了一下,以她的大小姐脾气,自是想要反驳一番,又想到现在她双腿双手都没有知觉,得罪了薛娆,以后自己很有可能就此成为一个废人。
薛娆欣赏完她不甘心的神色之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繁重的衣裳,穿着这种衣裳扎针灸,于她而言也是第一次,多少有些累赘。
拿起银针,手施展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帮李薰芸扎好了腿部的针灸。
“我怎么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李薰芸质问道,该不会这女人骗了自己,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本事能治好自己吧?
薛娆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治病和砍头一样,立即见效?”
李薰芸:“……”她被对方的比喻,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说法,故意吓唬她的是吧?
“那你赶快帮我给手臂也扎上针灸吧。”
薛娆却没有理会她的命令,将桌子上的其他没有使用的银针,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重新整理好。
“手臂上的经脉,连接着人的心脏,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酿成不堪设想的结果。”她冷淡地说着能让李薰芸吓得半死的话。
而李薰芸也不负众望,真的险些被吓晕了过去,“那、那我的双臂可怎么办?现在可是还没知觉呢!薛娆,你可是说你可以治好我的,我才让你帮我扎针!”
她有些慌了。
她虽然不是皇女,但是也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当今的国舅爷,自己的表哥还是当今的太子,她从小到大,就被李槐捧在手心里,与公主也没什么差别,可如今却要她接受自己可能以后双臂都没有知觉,她怎么可能会接受!
薛娆嗤笑了一声,“你着什么急啊。我不是说了能治好你,你担心什么?”
“那你刚才不是说……双臂不能扎针吗?”
“是不能扎针,所以我要用别的办法帮你治疗。”薛娆轻轻地道,这才是她坚持要帮李薰芸治疗的原因之一,等到现在,总算是有了结果。
李薰芸看向薛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质疑。她现在双腿都还没有知觉,对方却说要换一个别的法子帮她治疗双臂,“如果治不好呢?”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薛娆故弄玄虚,卖了一个关子。
“不过什么?”
只要能治好她的话,无论薛娆想要什么,她都会想办法给她。哪怕对方说,她什么都不缺。
薛娆却问了一个和她的病情毫无关系的问题,“你可知道袁贵妃?与她的关系如何?”
李薰芸面对薛娆抛出的问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问的是什么问题,袁贵妃与她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我怎会不知道,但这与你为我治病有什么关系。”
可别告诉她什么需要袁贵妃的帮忙,她的病才能好。那袁贵妃,先前得到过焜帝的疼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了焜帝,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但先帝对她的宠爱已经不复从前,如今虽然保持着贵妃的头衔,但是吃穿用度都已经不如从前。
宫里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失去了宠爱。
听闻袁家还想要靠着她翻身,李薰芸只觉得可笑,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