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留白绝非盲目自信,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只要那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出,内门里当属他的修为最高深。
“宗主大人一定是在为我铺垫造势,内门十强配不上我,他想让我夺得内门第一人的称号,一举名震天宗,所以才发话要收最终胜者为徒!”冯留白兴奋暗想。
“既然宗主大人有此心思,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失望?我定要以最强横的姿态,将所有竞争对手碾压击溃,亲传弟子的名额必须是我的!”
冯留白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因此等抽签结束,冯留白再次与对手开始斗法切磋时,他倾尽全力没有半点留手,以绝对的修为优势将对方打飞出擂台。
“冯师兄简直像一个战神!”
“太强了,我就算再修炼二十年,只怕也没有当冯师兄对手的资格。”
观战席的众人发自肺腑钦佩道,尤其是刚从外门晋升到内门的一百名弟子。
与内门大比相比,他们先前经历的外门大比彷佛小孩子打架一般,双方压根不在一个层次,那十位内门弟子全是筑基后期修为,他们全力爆发之下,法技威能恐怖又壮观,甚至连脚下的擂台都被打碎成粉尘。
“这个冯留白,果然有点东西啊,另外九人虽然和他并列内门十强,但都和他有不少的战力差距……”
张永夜脸上浮现些许动容,他不是为冯留白的实力而动容,而是为冯留白出手的狠辣程度而动容。
冯留白出手每一招都是致命攻势,力求一击破敌管杀不管埋,以致于有位内门弟子一时大意被他打碎了道基,幸好长老救助及时救下他一命,只不过命虽然保住了,碎裂的道基却无法挽回。
“他想在骆长歌面前尽可能表现,所以出手才这么凶狠吗。”
张永夜若有所思猜测,随即感到巨大懊恼。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心狠手辣的对手?”
与冯留白相比,之前和他斗法的花十骨、郑伦、花百骨三人,简直就是单纯善良的小羊羔。
“我如果匹配上冯留白,早就凉的透透的了,何至于像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等……或许,我可以跟冯留白匹配上?”
张永夜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道大胆的想法。
他将信将疑向仙帝预感核实:
“我垂涎骆长歌美色,想要成为她的亲传弟子跟她近距离乃至负距离接触,无法容忍她当着我的面收别的男人为徒,故此一怒之下向冯留白发起挑战,可惜我不是冯留白对手,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命丧当场,如何?”
仙帝预感回复:“永夜至暗仙帝战天斗地,曾背负天渊,需一只手托举原始帝城,照样无敌于诸天万界,一生从未懦弱退让过,为爱慕之人冲冠一怒,死得其所矣。”
“居然可以死!”
张永夜狂喜过望,惊喜的像天上掉下馅饼一样。
他能肯定,以冯留白心狠手辣的心性,两人一旦交手,他绝对没有活路走!
而这时,擂台上的斗法正好分出结果。
九位竞争对手全部被冯留白强势击溃,成为整轮内门大比的最终胜者。
“宗主大人,我是内门弟子中的第一人,恳求宗主大人收我为徒!”冯留白朗声叫道,单膝下跪,满脸狂热仰望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
霎那间,在场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骆长歌。
万众瞩目之下,骆长歌神色略显迟疑。
几场斗法观摩下来,冯留白并没有让她满意,觉得对方杀心过重了,明明有几次他可以在不伤害对手前提下赢得斗法,他却非要施展杀招重创对方,只为了彰显他的实力。
其实,冯留白的做法谈不上对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算正常,只是骆长歌单纯不喜欢杀心太重的人。
可天道之争即将到来,事到如今,骆长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挑选附和她喜好的弟子,只能矮个子里面拔高个。
不收冯留白,难道还能收张永夜不成?
那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骆长歌摒除心中杂念,正欲开口答应下冯留白——
“内门第一人?呵呵,恕我不能认同这个说法!”
一道冷笑声突兀响起。
骆长歌一愣,循声看去,见张永夜拖动重伤之躯,一瘸一拐走上冯留白所在的擂台,他半身染血的背影倒映在童孔中,显得尤为壮烈。
“你是何人?”
冯留白充满敌意逼视张永夜,同时施展望气术窥探,仅一眼就看出对方炼气中期的修为。
张永夜沉声道:“我是新晋内门弟子,张永夜。”
观战席的众人都被他这一出搞懵了,面面相觑。
张永夜刚才在外门大比中闹出大动静,导致许多长老弟子都认识他,可这会儿那些认识他的人又觉得他很陌生。
“放肆!”
大长老勃然怒斥:“宗门大比,岂是你撒野胡闹的地方,张永夜,给我滚下去!”
张永夜摇头,认真道:“大长老,我是上来跟冯师兄斗法的,等我和冯师兄胜负分晓了再下去也不迟。”
大长老闻言呆了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张永夜镇定向众人解释:“宗主大人要收内门第一人为徒,我刚通过外门大比晋升成内门弟子,自然也在宗主大人的收徒人选当中,故此前来挑战冯师兄,我只要胜了冯师兄,内门第一人就是我。”
这句话犹如一枚炸弹,在论道峰炸开惊涛骇浪。
“张永夜要挑战冯师兄??”
“这不是粪坑旁边打地铺,找屎吗!”
“我知道他很勇,但他也不能这么勇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吗?”
众人哗然沸腾,不可思议至极。
宗主宝座上,骆长歌美眸发怔,想起不久前张永夜那束灼热滚烫、充满视死如归觉悟的目光。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