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夜只是不了解大乾皇朝和天宗的信息,此时一听裴红衣告知,立即联想到许多。
只有他清楚,骆长歌之所以闭关,全是天葵期的缘故,天葵期间她灵力全无极度虚弱,这是她的致命弱点,绝无法抛头露面见人。
先前在天宗外面,张永夜看到骆长歌斩出的剑光崩山断江威力绝伦,还以为她的天葵期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恢复正常,否则连裴红衣这个憨批都知道国师的重要性,骆长歌又怎么可能不接见朝廷使者?
“昨晚为了救我和师姐,拼着强行出手么……”
张永夜得出猜测,瞬间感到极大的焦虑,也顾不得被裴红衣打扰好事了。
他亲眼见过骆长歌天葵期时半死不活的模样,那时的她孱弱的连路都走不动,不敢想象她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才能在那种状态下出手。
“别到最后我没求死成功,你先把你自己搞死了啊……”
心急之下,张永夜忙道:“二师姐,一切以宗门为重,你别管我了,快和三师姐去执法峰,帮大师兄一起周旋朝廷使者吧!”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纵身飞出房门。
裴红衣捏住自己两侧的脸颊,吐出粉嫩的香舌,冲张永夜“略略略”做了个鬼脸,然后也跟着白薇命飞走。
仅仅昏迷一觉,张永夜受到的重创就已经全部复原,二女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即驾驭灵力飞往宗主峰内围。
……
片刻后,张永夜抵达宗主殿,直接上前敲门:“师尊,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连雷鸣的虎啸声都没有。
“师尊,我知道你在宗主殿,装死是没用的。”
美人师尊依然没有回应。
张永夜放狠话:“不让我进正门,那我就只能入师尊的后门了。”
说完他纵身跃上二楼,有了上一次走后门的经验,他轻车熟路找到骆长歌给雷鸣预留的窗户,那也是整个宗主殿的阵法禁制中,唯一一处缺口。
伸手抵住木板,正要推窗而入。
“我在闭关,滚……”
宗主殿中终于传出骆长歌有气无力的声音。
还跟我装呢?闭你妹的关!
张永夜心中有气,二话不说强行破窗,地面一大滩殷红的血迹顿时呈现在他眼前,宛如杀死一头大象的出血量,张永夜只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骆长歌愠怒道,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帐将她所在的床榻笼罩。
张永夜穿过纱帐,见骆长歌蜷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脸上惨澹如金纸,毫无血色。
忽略骆长歌威严压迫的目光,张永夜将棉被掀开,果不其然,厚重的被子底下全是血,将床榻硬生生浸染成血床。
“逆徒……你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再次被张永夜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骆长歌只觉得她所有为师的骄傲和自尊统统荡然无存了,即使没被天葵疼死,也要被逆徒活活羞愤死。
“啪嗒。”
忽然,一滴泪水洒落到骆长歌脸上,冰凉的触感令她为之一怔。
抬起头,只见张永夜眼眶通红,两行泪水沿着他脸颊流淌而下。
“师尊,你知道吗。”
张永夜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昨晚哪怕被冯留白打的骨碎筋折血洒长空,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此时尽可能将声音克制的平静。
“我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原本就对骆长歌心怀爱慕的情况下,亲眼目睹她为了救自己而付出的惨重代价,把张永夜感动的鼻头一阵阵发酸。
“明明你只要安心修养就能结束天葵期,为什么要为了救我把自己害成这样?”
骆长歌欲言又止,逆徒的眼泪让她心乱如麻,心尖儿不断酥颤着,倒是不觉得被他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有多屈辱了。
“谁……谁为了救你了,我是专程为了救薇命!”骆长歌嘴硬倔强道,不肯承认。
张永夜一愣,被骆长歌这句嘴硬的话整不自信了。
“……”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之前先入为主,本能就觉得骆长歌是为了救他才强行出手,可现在稍一细想,忽然发现他的自信很没有道理。
自己是爱慕骆长歌不假,但以自己在骆长歌面前的糟糕表现,动不动骑师蔑祖以下犯上,骆长歌是何等骄傲尊贵的女人?哪怕瞎了眼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啊!
“卧槽!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亏我还感动的哭出来!”
“原来她只是单纯为了救师姐,毕竟师姐当了她十五年亲传弟子,师徒情谊深厚,哪里是我一个入门不到一个月的逆徒能比的过?”
意识到自己是小丑后,张永夜只觉得尴尬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在骆长歌身上找条缝钻进去。
为了缓解尴尬,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一横:
“我不管,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师尊就算不是为了救我,也得是为了救我!”
说着,他一把将骆长歌拦腰抱起,这个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骆长歌没有半点反抗意图,臻首低埋,美眸羞怯闪躲。
走到衣橱前,帮骆长歌挑选一套崭新白袍,张永夜厚着脸皮请示:“我愿意为师尊更换血衣!”
“滚……”
“好吧。”
看着逆徒出门的身影,骆长歌唇瓣抿的严丝合缝,感觉如果逆徒再多轻薄自己两句,自己能被他羞的当场晕过去。
少顷,等骆长歌换完衣服,张永夜再次回来,想把她抱去别的厢房休息,不料他这次把骆长歌抱起来时,骆长歌竟主动伸手勾住他脖子。
暖玉在怀,香香软软,佳人顺从,张永夜心神荡漾:“师尊,你是认命了吗?”
“什么?”骆长歌不解看他。
张永夜问:“师尊要不是认命的话,怎么会开始配合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