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难得见张氏明事理,只好道:“那好吧。”
秋老虎的天气,毒日头还散着余热,可钟霓婷却浑身冒着虚汗,她把自己裹在被褥里瑟瑟发抖。
钟夫人淌眼抹泪,心疼得捶胸顿足:“与顾家出门总要闯大霉,上次是落水,今儿个直接被贼人抓走,还险些当压寨夫人!咱们以后,还是少与顾家来往。”
钟尚书的老脸秉着肃色:“怎么少来往?马上顾奕之就要封官,你让我不跟他走动?万一日后他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给我穿小鞋。”
钟尚书也满是怒意,却与老太太的心思不谋而合,都不愿撕破脸,两家人好说歹说都是亲家,真不走动怎么行。
“爹,娘,你们别怪顾家,都是小梓害的,我看那贼人就是小梓给勾搭上的!”钟霓婷舌头打颤,悲悲戚戚的告状。
“霓婷,你说这话确定么?”钟夫人抓住女儿的手,问。
钟霓婷笃定的点点头:“娘,小梓让那贼人放我走,贼人就放我走,你说,她要是与那贼人没关系,那人为何如此听她的话?以前没有小梓的时候,咱们与奕之关系多好,老太太也喜欢我,可是您瞧,今儿个老太太话都不愿与我说,一定是小梓给老太太吹了耳旁风,娘,都是她的错,你们千万别怪顾家!”
钟尚书拧起眉头,掉头就要去找小梓麻烦。一个试婚的小宫女,心机怎么如此深沉。女儿是钟尚书的心头肉,怎么能让个草芥一样的丫鬟给欺负了!
他刚走到门外,就与来探病的老太太碰了个正着。老太太见他气势汹汹的,和声和气的问:“钟尚书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要来找老夫人您呢。”钟尚书甩袖,满腹怒意全写脸上。
老太太听他这算账的口气就心里来火,他正要来找她?她还要找他呢!呸!什么玩意儿!心头虽有火,老太太面上却不动声色,沉着声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尚书大人,咱们坐着说吧。”
钟尚书沉吟片刻,给了老太太面子,回了堂内。两个长辈对立而坐,老太太还未开口,钟尚书道:“老夫人,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府上那个试婚的宫女?”
“你说小梓啊?她现在已经不是宫女,是奕之的通房丫鬟,怎么?她做了什么事儿得罪尚书大人了吗?”老太太问。
钟尚书说:“今儿个我家阿宁被抓,不就是拜她所赐?她串通山贼将顾夫人绑起来,给顾夫人演苦情戏,结果害得我家阿宁吃苦头……”
“尚书大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尚书大人可有证据?”老夫人打断,冷下声道。
钟尚书反问:“老夫人,这种事需要什么证据?”
老夫人沉吸一口气,道:“想必是霓婷在您跟前胡言乱语吧!今日的山贼的事,都是霓婷给惹来的,若不是霓婷给那玉佩出去,他们怎会觉得咱们是富商人家,就想绑人去多捞几笔钱,你说小梓串通,小梓以前身处皇宫,如今在我顾府,她哪里认得贼人?”
“你说阿宁的善良是错?”钟尚书瞪圆怒眼,道,“老夫人,我很尊敬您,可您说话总归是要讲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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