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张氏跟前信誓旦旦的说信任,掉转头却对自己说道怀疑张氏。小梓觉得,老太太心头的那根称开始有所偏颇。自然,小梓并非觉得老太太不好,而是她怀疑太过荒唐!
老太太不置可否,自己让张氏养育顾砚,张氏对赵氏难道真的半点恨意都没有?老太太清楚张氏是个怎样的人,可人都是复杂的,张氏又顶着那么大的压力,难免张氏也有做错事儿的时候。
小梓抿了抿唇瓣,低头对老太太道:“老夫人,我觉得,你真真不该怀疑夫人,这是不对的,夫人她如今最信任的就是老夫人您,老夫人如此怀疑,可谓是伤了夫人的心。”她知道此话可能得罪老太太,但却是小梓的真心话。小梓觉得,夫人不能平白无故被老太太怀疑。
“那你觉得是谁做的?”老太太问。
小梓诚实的摇摇头:“小梓不知。”
老太太细细想了一番小梓的话,又不由地点点头,的确如小梓所言,自己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怀疑上张氏,的确对张氏并不公平,她想了想,道:“此事儿,还是得让奕之调查清楚。”
……
是夜。
顾正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疲惫。小梓有小半月没有去宏福酒楼,宏福酒楼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虽说里头的厨子已经得了小梓的传授,可他们终归是半吊子,做出来的吃食再如何模仿小梓,终究不是小梓。
顾正颜揉了揉眉眼,推开孙氏的房门。孙氏今日是得了消息顾正颜要在她房中歇息的,此时正坐在床头并未入水睡。见顾正颜推门而入,孙氏换上一副娇滴滴的面容,迎了上去。
“正颜……”孙氏眼眶红红,顾正颜瞧见孙氏这般,不由心藏疼爱:“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孙氏摇头,“你可听闻岑欢的事情了?”
“回来的时候,管事将此事告诉我了,”顾正颜道,“顾岑欢嘛,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压根就不重要。”顾正颜冷呵一声,携着孙氏坐在床头,他低下身子,脑袋轻轻地触碰孙氏的肚皮,“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你的肚子,我想知道咱们的孩子现在可还好?”
他笑容满面,头刚抵上孙氏的小腹,顿时疲惫与烦恼消失一空。孙氏温润一笑,手指轻轻地抚摸顾正颜的头:“正颜,我心头忍不住的害怕,我……我很担心,要是……要是以后咱们孩子也出事儿了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顾正颜起身,肃然神色道。
孙氏咬着唇:“正颜,我是真的很害怕……”
顾正颜听出孙氏的话别有用意,他轻轻搂住孙氏的杨柳腰肢:“你放心吧,没有任何事儿的,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你不必有任何的担心。”
听着此话,孙氏的心情才好了些许,她用力点点头:“正颜,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
停尸间。
顾奕之沉默着看着一旁的仵作检查着顾岑欢的尸首,小梓站在门外捂着口鼻。顾岑欢的尸首不知被湖水泡了多久,尸首已经发臭了,她微微拧起眉头,自己站在门外已经受不了了,真不知道顾奕之是如何忍受的。
顾奕之问仵作:“如何了?”
仵作站直身板:“中毒了……大姑娘喉头发黑,显然是落水之前就有中毒的迹象,若是小的没有检查错,中的应该是芒草毒,中了此毒的人,会出现短暂的幻觉,可能是因为这样,大姑娘才跑出去,失足落水。”
顾奕之拧起眉:“其余还有哪里受过伤?”只是失足?顾奕之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仵作拱手:“其余没有外伤。”
“你先下去吧。”顾奕之对仵作挥挥手。
仵作离去后,小梓捂着口鼻进入停尸房。顾奕之余光瞥她一眼,温声道:“你来这里做甚?旁人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怎么?难道你不害怕么?”
小梓忍着心中的难受,道:“我自然也是害怕的,可是公子都不怕,我有什么资格说害怕呢?公子,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或许是我多心了,我……我总觉得顾岑欢是被人推入水的。”
顾奕之不置可否:“你觉得杀害顾岑欢的人是谁?”
方才当着老太太的面,小梓不敢胡言乱语,也不敢凭空猜测,但在顾奕之跟前,小梓没必要隐瞒什么,她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可能是孙氏与余氏。”
“想要借此来对付我母亲?”顾奕之问。
小梓颔首:“夫人如果被老爷赶出府邸,受益的只能是余氏与孙氏两个姨娘,老爷岁数大了,再想娶个娇生生的正室已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两个姨娘都想上位,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他们还会借用各种手段来打压夫人。”
这正是小梓所害怕的地方。
顾奕之听着,不禁点点头:“你说得没有错,更何况,我爹曾经说过想要休妻和离之类的话语,姨娘们想必心中清楚,只要我爹发话了,他们就能寻得机会,赶走我娘。”毕竟张氏不受顾正颜喜爱,此事不是不能发生的。
小梓的眸光胆怯的看向顾岑欢,顾岑欢周身的气运随着她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而消失一空,但后背却在冒着一股又一股的黑烟,其实这才是小梓从一开始就坚定顾岑欢是被人害死的缘由,这黑烟,是死者在哭诉自己的冤屈与怨恨,只有被人所害之人才会有的。
“宁方!”顾奕之冲着身后喊道。
门外的宁方走入房中。顾奕之轻声道:“你去找两个暗卫来,在母亲身边紧紧看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母亲半步。”
“是。”宁方领命。
小梓心头也有不安:“我……我今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