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江平安没去成乡下。
早上去厂里领钱和票,却被李副厂长叫了去。
“要下乡?先别去了。”李副厂长吩咐道。
“今儿下属单位,来了不少老朋友,中午在小食堂聚餐。”
“你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江平安点头笑道:“喝酒好,我最喜欢喝酒了。”
“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好这一口!”李副厂长大笑。
笑过之后,他又叮嘱道:“那件事你要放在心上,越早办成越好。”
“厂长放心,最多下个星期,这事儿我准办成!”江平安斩钉切铁道。
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行吧,也没别的事儿,中午早点儿去小食堂。”
江平安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许大茂推门进来。
“江平安,中午聚餐,你也要去?”许大茂笑问道。
江平安颔首笑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这种酒局,哪回缺了我的?”
“行,有你小子在,我就有底气了。”许大茂松了口气道。
江平安笑呵呵道:“你呀,每回也就闹嚷的厉害。”
两人也算是酒壕中的战友了,每次配合都还不错。
许大茂的酒量虽然差的可以,喝几杯就断片儿,但他每次闹酒挺唬人的。
好言好语劝领导,豪言壮语劝自己,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不了解的人,还真能让他给唬住了。
但等他真喝的时候,立刻就迷湖了。
一大三小最多喝个开头,他自己就先倒了。
“嘿嘿,喝酒不就是要闹嚷才有气氛嘛。”许大茂嘿嘿直笑。
“再者说了,我们过去,不就是为了活跃气氛的么?”
江平安颔首道:“气氛是一方面,不过你这战斗力也太差了些。”
“那没办法,我也想跟你一样,喝一两斤脸不红心不跳的,可学不会啊!”
江平安挥手道:“学不会就别学了!”
“去打点儿开水来,没看我干坐着的吗?”
“你小子,算了,懒得跟你争,我今儿就不该过来。”
许大茂气呼呼走了出去,打开水去了。
不一会儿,许大茂就打了两杯水过来。
江平安又连忙吩咐他把火生上。
许大茂气得龇牙咧嘴,却还是骂骂咧咧提着火炉出去了。
其实人都有一种惯性。
当他习惯某种事后,就变得习以为常了。
许大茂就是这样的,被江平安使唤惯了。
知道要是不听话,准纠缠不休。
哪怕他回宣传科去了,江平安也会追过去,跟宣传科长说他的坏话。
十多分钟后,许大茂提着火炉回来。
江平安抽着烟、喝着茶,看着报纸,别提有多惬意了。
“你看的是前几天的报纸,这是今儿到的,我顺便带来了。”许大茂机灵道。
江平安满意的点点头,接过报纸,扔了根烟过去,笑道:“这是奖励你的。”
许大茂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的把旧报纸拿过来,也学着江平安悠闲的坐下。
新报纸看完,江平安抬头问道:“晓娥姐去东北了?”
“嗯!嗯?你知道?”
许大茂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突然抬头惊讶道。
江平安笑呵呵道:“你都能知道,我能不知道么?”
“是娥子跟你说的吧?这娘们口风一点儿都不紧!”许大茂生气道。
江平安笑问道:“你不是想去么?怎么没想到办法?”
“能想到什么办法?不去就不去,我还不想舟车劳顿呢!”许大茂瘪嘴道。
江平安嘿嘿直笑,说:“酸,你就心里酸吧!”
“有什么好酸的?娥子走后,我过得更自在了!”许大茂一脸无所谓道。
江平安笑了笑,好奇道:“又跟哪个寡妇搭上桥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许大茂连连摇头。
江平安意味深长道:“你不说也没事儿,以我的人脉,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嘿嘿……还是你小子奸滑!”许大茂干笑两声,往门外瞧了一眼,迟疑道:
“你可别说出去啊,就三车间那个周寡妇。”
“周寡妇?就是她男人出了事,才顶岗不久的那个?”江平安意外道。
“我说许大茂你小子下手也太快了吧?说,给了几个馒头?”
许大茂一脸得瑟,小声道:“六个,给了六个馒头,就上手了。”
“你的意思就只上手?没干别的?”江平安一脸鄙视道。
许大茂扬眉道:“哪能那么快?六个能上手就不错了!”
“江平安,说实话,在勾搭女人这一块儿,你真要跟你大茂哥学学。”
“我这经验,那是好多年下来,慢慢总结和实践出来的,一般人我还不教。”
江平安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我学不会啊!”
“所以你小子就永远只能打光棍!”许大茂瘪嘴道。
“不过嘛,这人无完人。”
“你小子群众基础好,要是连这方面都厉害,我就要操心了。”
江平安疑惑道:“你操心什么?我跟你犯不着吧?”
“你跟娥子关系好啊,你说我会操心不?”许大茂直言道。
“幸亏你小子在男女之事上,迷迷瞪瞪,总是不开窍。”
“要不然我就算拼了跟娥子离婚,也要让她和你断绝来往。”
江平安沉默片刻,点头道:“这倒也是。”
“你说我不管和哪个女同志相处吧,大都能合得来。”
“可一旦涉及到了男女感情,完了,我就不知章法和分寸了。”
“许大茂,你以后要多跟我说些这方面的知识,让我增长见闻。”
“我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能一直打光棍儿吧?”
“你放心,你教我的经验,如果真有用,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大茂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道:“想学啊,那要交拜师礼。”
“拜师礼?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