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即使是最简单的引气入体,也不是现实中短短三天就能有所成就的。
可入梦,终究和现实不同。
不仅仅是时间流速,和意识上的敏锐,包括莫成君可以动用的手段也同样不同了。
到了他现在这般境界,对于最初级的引气入体已然做到了研究极深的地步。
他可以直接用梦境为众人模拟修炼的过程,以及种种需要注意事项。
至少在梦中,他们都拥有了法力,还学了几手简单的术法,有防护,有攻击,有治愈,还有驱邪祛病。
那小女娃更是苦练一手‘甘霖咒’。
虽说简单,但他们就算是把这几个术法练得纯熟,至少在各自的城池混口饭吃,已是轻松了。
如此这般,连续的三个夜晚入梦授法之后,接引老倌儿终是将他们送出了南天门外。
至此,他们除非真的修成法力,可以为天庭接引令充能,否则再无到此处的机会了。
有道是‘天救自助者’,若是他们自己都不愿去努力,没有改变自身境况的欲望,那就算有天大的机缘摆在他们面前,也只是白白错失而已。
也就在离开之前,那青衫读书人,云州州牧次子马灵耀终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仙官爷爷,按您的说法,天庭至此方大世界,寻了我等,是为了授法传道。
那我等在此所学所知,是否可以告与外人知晓?”
接引老倌儿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继而笑了起来:“我天庭与此界开辟洞天,已经是九州修士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只是尔等乃是凡俗,接触不到而已。
若是有门路,尔等也可以寻修仙者一问。
至于在此处所学所知,如《九息服气》之类,尔等若是想告知外人,随意即可。
可若是往后真有诸般大机缘,得了诸如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大神通之术,自是不可轻易外传的。
非我天庭自私自利,实乃‘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授’之理也。”
马灵耀深深鞠了一躬,道:“谢仙官爷爷解惑。”
“好了,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说着,接引老倌儿一甩拂尘,就见一道清风扫去,裹着几人急速后退。
也就在他们眼神恍忽,将要离去之时,又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若是听我一句劝,在拥有自保之力前,切莫与外人多言。
我天庭自是无所谓,但尔等,终是如小儿抱金砖再过闹事,需得小心人心险恶。”
这话自是出自接引老倌儿之口,算是他对于众人最后的提醒了。
而当众人远去,再看接引老倌儿已是莫成君的样貌了,他望着虚虚幻幻的远方,目光略略有些感慨。
他将他们引入了仙道一途,但能走多远,未来命运如何,谁也不知!
当然,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也无需理会这九人。
实在是,欲要修成法力,哪有那般容易?
没有法力填充的天庭接引令,也谈不上再入这幻法天庭世界。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因为,至此,这仙侠互联网的内测,基本上是成功了。
他甚至有所感觉,以此法远距离入梦,云州远远不是边界,扩充到九州,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莫成君并没有继续扩散天庭接引令,一方面自然是仙人骨内存储的天地灵机有限。
另一方面,还是蟠桃树的承载力不够了。
多九个人自然无所谓,毕竟余量还有,但要是多上百人千人,那蟠桃树就真扛不住了。
所以,现在限制他的问题,又成了如何扩大服务器?
或者,更直接一点,怎么才能避开几位宫主和老夫子的眼睛,把这颗蟠桃树‘移栽’到天庭洞天里去?
这事儿吧,就挺让人头痛的!
当然,现如今,他并没在上面过多纠结,而是将这些放下,在把心思放到了该放的地方上。
鬼灵门的事情,终究不好再拖了。
……
转身,跨步向前,莫成君再次回到了南天门下。
一众天兵天将恭敬行礼,他却是看也不看,踏入南天门后,他又沿着白玉长桥向上,直往那凌霄宝殿而去。
等他盘膝坐在那至尊的椅子上,这才挥手,《太平御鬼经》具现而出,他一页页翻开,又沉浸在了研读之中。
这基础知识补足了,再看这本鬼灵门的镇派密录,又有不一样的领悟。
而伴随着莫成君的念头起伏,四周有数不清的人影幻化生灭,似是梦境都随着他的意念而不断演变。
也不得不说,对于梦境幻法神通,莫成君的造诣已是在不知不觉间,又跨上了一个大台阶。
……
云州州城。
州牧府。
“公子,您问的是天庭?”说话的是一位红光满面,气质温和的老人家。
他身穿藏青道袍,总是唇角带笑,唯有目光流转时,一闪而逝的锋芒才能让人记起他的身份。
这一位,是州牧府的首席供奉,他父亲最倚重的左膀右臂,每年光是供给他的财货资源,占了整个州牧府收入的三分之一。
但他也值这个价,因为,他是少有的元婴境界的散修。
马灵耀也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前几日我与几位友人聚会,那薛家的大公子也来了,聊天时,就和我们说起过这‘天庭’。
你也知道,这薛家在星河剑宗有些势力,这位大公子每每聚会,极喜欢炫耀这些。
我当时听了好奇,但再问,也没能问出什么详细的情况。
今日碰到伯伯,就想问问这‘天庭’,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老人家微微抬眼,看了青衫读书人一眼,真就是一眼而已,却把他看的心跳加速。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捋了捋自己胡须,微笑道:“要说这天庭,还是星河剑宗传出来的消息,其具体的情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