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深深看向五哥刘非的目光深处,看了足足好一会儿,刘胜才终是咧嘴一笑。
“嘿!”
“这倒是头一回,被五哥教训了;”
“在过去,可都是我教训五哥······”
角落,刘胜、刘非哥俩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而在殿内,无论是御榻上的天子启,还是殿内的朝臣百官;
乃至于梁王刘武、皇长子刘荣叔侄二人,都是思绪万千的低下头去。
——册立储君一事,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而在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次机会,把握好了,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足以为一个家族,奠定兴盛三代的坚实基础!
可若是没把握好,便是一人失道,举族沉沦······
“既然父皇要册立储君,那我们封王的事,恐怕会更早了。”
“——毕竟按照往常的惯例,都是先封王,后立储。”
诸公子所在的角落,刘彭祖略带唏嘘得一语,只引得兄弟几人各自点下头。
又侧过身,满是不舍的伸出手,彼此拍打着兄弟的肩头、后背,最后表达着自己,对兄弟手足的不舍。
正当兄弟几人以为,今日这场朝议,就要到此为止之时,西席的朝臣班列,却突然站起一道老迈的身影。
当看清那老迈的身影,究竟是什么人之后,殿内每一个人的面容之上,都带上了些许惊诧。
“嗯?”
“开封侯?”
“——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见开封侯,在朝议上主动出班呐?”
朝臣百官一阵窃窃私语,也惹得天子启循声抬起头;
待看见站出朝班的,居然是‘千年哑巴’陶青,天子启的面容之上,也随即带上了一抹笑意。
或许是册立储君一事被提上日程,让天子启心情不错,一开口,便略带戏谑的调侃起了陶青。
“这倒是难得啊?”
“难得朕的御史大夫,愿意在朝议之上,主动表达自己的看法。”
“——嗯!”
“——着实难得!”
一番调侃,自引得殿内百官一阵轻笑;
便见天子启温笑着昂起头,将鼓励的目光,撒向陶青那满是郑重的面庞。
“陶大夫有话,就直说吧;”
“只要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乱策,看在御史大夫今日,愿意主动开口的份上,朕一定会尽量采纳的。”
得到天子启这一番鼓舞,陶青面上严峻之色稍艾;
只是在陶青跪下身,摆出一副进谏的架势之后,朝臣百官望向晁错的目光,却不由带上了些许古怪。
“自陛下继位以来,御史大夫陶青,一向是唯晁错马首是瞻呐?”
“——是啊?”
“——看晁错那面色,陶青这老犬,今天是要‘噬主’了?”
耳边响起百官不怀好意的滴咕声,只让晁错本就阴沉的面容,立时又更难看了一分。
望向陶青的目光,更是陡然带上了些许狠厉······
“御史大夫开封侯臣陶青~”
“昧死百拜~”
“启奏陛下~~~”
突然响起的嘹亮唱喏声,惹得殿内百官齐齐一惊!
便是御榻上的天子启,也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坐直了些,面色也随之一肃。
但在片刻之后,当陶青以近乎声嘶力竭的音量,道出那骇人谏言,才刚经历一次‘绝对零度’的宣室殿,便彻底被天子启面上的寒霜所冰封······
“皇后薄氏,为太子妃十四年,为皇后三年!”
“在这十七年的时间里,皇后薄氏,都没能为陛下诞下子嗣!”
“——臣听说,没能为丈夫生下子嗣,就是妻子最大的罪过;”
“寻常人家,尚且如此;”
“何况是皇家呢?”
“没能为陛下生下子嗣,难道不是皇后最大、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所以,御史大夫开封侯臣陶青,顿首顿首,昧死百拜!”
“恳请陛下!”
“废皇后薄氏之位,勒令其搬出椒房!”
“另外选择德行兼备的淑女,册封其为皇后,以母仪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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