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几声,血滴穿石而入,在巨石背后炸开一堆碎土。
一个灰色身影从巨石之后纵跃而出,在半空中一个翻腾,稳稳地落在了巨石之上。
“是你!那个云罡宗的梁言!”孙不二有些意外地说道。
“呵呵,梁某也没想到,原来这个所谓的‘少主’,居然就是独孤剑南身旁的一个捧匣剑奴!”
“哦?难道阁下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孙不二微微一笑,似乎来了兴致。
梁言听后也不避讳,而是盯着眼前之人,似笑非笑的说道:“在下之前机缘巧合下听到,这次围攻铸剑阁一事,似乎都是由阁下一手策划的吧?”
他此言一出,孙不二虽然依旧面不改色,脸上笑容甚至使人如沐春风。可眼神间,却有意无意的瞥了那言老一眼。
“属下该死!”
言老满头大汗,慌忙单膝跪倒在地,向着孙不二连连磕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走漏了风声,实在是罪无可恕,请少主惩罚!”
“呵呵,言老你跟我如此之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岂会因这么一点小事就责怪与你?”
孙不二伸手拉起言老,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口中淡淡说道:“只是你毕竟年事已高,日后行事,还得更加仔细一些才好!”
此人虽然言语温和,可梁言看那言老,却是额角冒汗,似乎如芒在背。
“这孙不二御下之严,恐怕匪夷所思!而且他刚才刺杀独孤剑南的一剑,虽是背后偷袭,却也惊艳非凡。此人实力明明已经在独孤剑南之上,却偏偏要设计杀之,莫非是因为在燕国不便动手?”梁言心思百转,一瞬间已经将此中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孙不二此时已经扶起言老,又转头向梁言说道:“此处除了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之外,我还安排了一名修士,不知梁兄可曾见着?”
“孙道友说的可是他?”
梁言说着抬手一抖,只见一颗圆乎乎的东西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赫然正是孤松此人的头颅!
眼见此景,孙不二瞳孔一缩,望向梁言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凝重。
他沉默片刻,忽的仰天打了个哈哈:
“厉害厉害!没想到这铸剑阁之中,居然有如此高人。看来孙某这次,倒是走了眼啦!”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剑奴,居然有炼气八层的修为,而且阁下这份隐匿修为的手段,连梁某都骗过了!”
梁言说着跨前一步,手中剑诀一掐,定光剑瞬息出鞘,盘旋在半空之中,发出铮铮剑鸣。
“怎么,阁下要阻我去路?”孙不二面色逐渐转冷。
梁言微微一笑道:“孙道友设计诛杀了缥缈谷的弟子,这乃是大事!以铸剑阁此等小门小派,可实在担当不起,说不得就要把此事禀报上去了。我不管你杀独孤剑南的目的为何,恐怕都要因此打了水漂!”
“你要如何?”
孙不二眼中杀气涌现,梁言却背着双手,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让出锻天神火,梁某自然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嘿嘿,我道是什么,原来还是为了这锻天神火。”
孙不二低头向着独孤剑南的尸身上瞥了一眼,嘿嘿笑道:“此火虽对旁人无甚大用,可对我等剑修之辈,却是妙用无方。既可被炼器士用来开炉锻造,提升飞剑品质;亦可直接淬炼飞剑,养其锋芒。梁兄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梁言听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说无益,你到底让是不让。阁下固然实力高强,但梁某也自负不弱。现在战事已定,梁某只要纠缠片刻,等到铸剑阁修士赶到,恐怕你就撇不清关系了!”
“嗯,梁兄所言甚是......”
孙不二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梁言刚才所说。
刷!
夜色中,蓝光如水,倏忽而至,却是一柄淡蓝色的细长软剑,向着梁言脑门激射而来!
梁言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嘴角微微一勾,抬手急掐剑诀。只见霜白月华倒射而回,在其身前以一化三。
乒乒乒!
只是短短一瞬的时间,二人四剑,便已交手数个回合。
三道白光纵横劈砍,攻中带守,守中有功,时而浩然直击,时而隐匿身形。就好像一个久经世故的老到棋手,排兵布阵间,既能以正居之,又能以奇击之。
而那道蓝色剑光,却完全是狠辣至极,初时平平淡淡,杀气不显。可交手数下,出剑套路愈发诡异,往往超乎人的预测,刁钻狠辣,令人防不胜防。
二人互有忌惮之下,也未全力相搏,不过孙不二试了几招,也知对手不是短时间内便能拿下之人。
他微一沉吟,忽的收了剑诀,蓝色长剑倒飞而回,被他抬手一引,收入了储物袋中。
“哈哈哈!梁兄果然不凡,看来孤松居士,确实是死于阁下之手。”
孙不二大笑几声,忽的说道:“你不就是要那锻天神火吗?给你便是!”
此人突然之间如此爽快,就连梁言也是微微一愣。
下一刻,就见孙不二大袖一挥,一道灵光激射而出,在独孤剑南的储物袋中一卷,立刻卷出一盏昏黄油灯。接着他又挥手打出一道法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