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梁言轻笑一声,忽的向前打出一拳,拳劲所至却并非是那中年书生,而是墙壁上的假山画轴。
砰!
只听一声脆响传来,梁言的拳劲打在那副画卷之上,却没有将其损坏半分,反而引得画卷微微颤动。
片刻之后,一道蓝色光芒激射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阁楼。
梁言沐浴在这片蓝光之中,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而已,并没有其他反应,可那中年书生却是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整个人向后飞退。
只不过他的速度虽快,却逃不出这“九曲黄河楼”的内部空间,碰到阁楼墙壁之后,还是被弹了回来,此时那片蓝色灵光正好照来,将其整个人都覆盖在里面。
梁言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就看见那中年书生的皮肤在蓝色光芒中逐渐溃烂,大小不一的气泡从他身上冒出,就好像是腐朽的沼泽地一般,散发着恶臭之气!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这位不久之前还丰神俊朗、相貌堂堂的中年书生,就已经化作一具森森白骨,骨架上面挂着几块腐烂的肉条,看上去引人作呕。
“果然对他有用!”
梁言看到这幅情景,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他从进入这第九层阁楼开始,就一直在暗暗观察这位中年书生,发现他来到这里以后,就始终不敢靠近那两幅图画,因此判断其中必有针对此人的特殊禁制。
如今一试,果不其然!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多久,从墙壁图画中射出的蓝色光芒就已经渐渐熄灭,而那尊白色骷髅此时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如预想中的一般灰飞烟灭。
“好小子,你倒是胆大心细,居然敢对本座抢先动手!”
随着白骨骷髅的上下齿一开一合,中年书生的声音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怨毒之意。
“也罢,既然你不肯乖乖与我合作,那就让你尝尝本座的手段!嘿嘿,等我将你折磨得痛不欲生之时,再看你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白骨骷髅话音刚落,就伸手从自己胸前拔下一根骨矛,朝着梁言所在的位置掷来。
“糟了,这画像怎么不灵了..........”
梁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画轴,想要再次运转神通,激发那图画中的禁制,然而对方的骨矛已经激射而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诸法空相!”
梁言心中法诀默念,周身灵力运转,立刻便有一层淡淡金光覆盖周身,将那枚疾刺而来的骨矛死死抵在三丈之外。
“怒僧的法相?哼!当年我全盛之时,就是他本人来了也不怕,如今你这小子只学了个皮毛,还想在我面前负隅顽抗?”
白骨骷髅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忽然欺身而上,两只修长的白骨大手探入金光之中,居然没有受到半点阻碍,只一瞬间就到了梁言的胸前。
“怎么可能?!”
梁言心中一惊,这是他自学成“诸法空相”以来,第一次被对方如此轻易的破去,期间甚至都没有阻拦住对方哪怕一瞬。
森森骨爪,已经到了梁言的胸口,下一刻,骨爪猛然朝前一探,竟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前胸,在其体内一阵摸索,半晌后取出来一颗血淋淋跳动着的物事。
梁言只觉胸口一痛,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对方骨爪中握着的,正是自己的心脏!
“糟了!”
眼看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人握在手里,梁言双目通红,反手抓着对方的骨爪,体内灵力奔走全身,就要与对方做殊死一搏。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回神!莫要着了他的道!”
这个声音梁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来自太虚葫中的树灵老者。
而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股清凉之气直扑脑门,梁言原本通红的双眼,也在此刻渐渐恢复了神采。
“仔细看清楚了!他并没有破了你的法相!”
这一声爆喝,犹如醍醐灌顶、当头一棒,梁言恍然回神,此时再凝神看去,自己面前哪有什么骨爪,胸口分明好端端的没有半点伤口!
倒是那根骨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入金光之中,正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靠近。
到了这个时候,梁言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幻术,这个白骨骷髅虽然语气狂妄,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掉自己的法相。
他刚才之所以先声夺人,就是想让梁言相信自己实力远不如对方,这样才能令梁言陷入幻术之中。
等到梁言误以为自己法相被破,要与他拼命之时,就会被之前射出的骨矛刺入体内。
“好险!”
梁言心中暗忖了一声,单手法诀急掐,将那根骨矛死死挡在金光之外的同时,又暗暗传音问道:“之前喊你半天都没有反应,这会怎么又能说话了?”
“那是因为之前整个太虚葫都被这厮给封印了!”
树灵老者的声音没好气地说道:“也怪你实力不济,被人暗中摆布,他把你引入此地之后,就用神通封住了太虚葫,直到你刚才利用这里的禁制重创于他,致使太虚葫上的封印减弱,我才能恢复和你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