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跌跌撞撞的阿多尼斯只觉得体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周围的雾气越发的浓郁了,不过越发昏沉的阿多尼斯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
胸口的创伤正在变得麻木,似乎快要感觉不到痛楚,阿多尼斯明白,自己恐怕...确实是要死了。
十三年了,穿越重生十三年了,他既没有个可爱的妹妹觉醒杀戮神子,又没有个金马桶上的帝皇出现认他当儿子,更没有遇到一群被迫害需要救助的女巫。
甚至资质一般的他,到现在都还没就职,金手指更是渺无声息,他要是能够就职那种可以用卡牌召唤生物的职业就好了。
没能在幼年就一鸣惊人的阿多尼斯,原本已经认命了,只想着安安分分的当个贵族子弟,以后继承老爹的男爵,继续在自家跑马圈地出来的上千平方公里的领地上扩荒种田。
但却没想到就这么早早便悄无声息的死掉,唉,真是给穿越者前辈们丢脸了。
“咳咳...”歪倒在树根处,阿多尼斯脸色发白,心中却恢复了平静,甚至想给自己找个好点的躺尸点,最好前有山后有水,四丘拱卫,林木茂盛....
好吧,有点奢求了,但最起码有个坑,能给他埋了,他不想在死后,把尸体便宜给野兽什么的。
忽然,阿多尼斯一个激灵,目光恢复聚焦,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教堂的轮廓,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同时身体涌出了一股新的力量。
有教堂就会有牧师对吧,有牧师就能治疗对吧,那他不就有救了吗?
至于教堂里的牧师会不会救他,那就顾不上了,最不济死在教堂里边,对方不还得给他埋了嘛,平白赚了个坟头,不亏。
振作起来的阿多尼斯捂着胸口还在渗血的箭杆,强撑着走向不远处的教堂,空中响起了几声鸦鸣,呱呱的有些吵。
不过对于看到希望的阿多尼斯来说,这聒噪的呱呱声,还怪好听的。
灰白色的土地散发出腐朽的气息,焦黑没有叶子的树枝看起来彷佛张牙舞爪的恶鬼般,澹澹的白雾中,类似哥特风的教堂看起来有些阴森,似乎...不太像善神的教堂。
有那么一瞬间,阿多尼斯的心头升起了一抹畏惧,但不进则死,进,还未必会死,阿多尼斯没有再犹豫,上前敲门,就算里边是头巫妖,他也得把对方叫出来看看....
看看自己能不能转职亡灵骑士。
染血的手印留在了实木镶铁的大门上,看起来更加惊悚吓人了,不过好在门没关,阿多尼斯拍了几下,就把门给拍开了。
吱呀~声中,阿多尼斯肩顶着大门闯入了教堂。
斑驳晦暗的光线从教堂上方射入,浮在空中的尘埃让教堂看起来更加的陈旧,朝着教堂深处看去,一道跪在无面凋像前的倩影吸引到了他的目光。
不过真正吸引阿多尼斯目光的倒不是对方那婀娜曼妙的倩影,而是对方身上的黑白相间的牧师袍。
虽然这地方看着有点不太对头,但既然对方穿着牧师袍,那就算是个邪教牧师,也总该会两手治疗吧,大不了他改正归邪,从此当个尽职尽责的邪教徒也不错。
反正先活下来再说呗。
“咳咳,救...救命...”阿多尼斯吃力的喊道,但可惜,对方并没有回头,阿多尼斯心中一凉,不能这么冷血吧,有人快死了,你不回头看一眼吗?
好吧,让阿多尼斯失望了,对方看起来确实不打算理会阿多尼斯,不行,阿多尼斯绝对不认命,他还要再挣扎挣扎。
踉跄着走进教堂里边,扶着成排的座椅向着教堂深处走去,阿多尼斯脸色发青,双眼泛白,但依旧强撑着来到了教堂深处的讲台前。
“...女...女士,美丽的女士,请您....”
阿多尼斯的话没说完,那道身影微微颤动,似乎刚刚苏醒过来般,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向阿多尼斯。
土气的白色修女帽下,是一张近乎完美无瑕的容颜,眼眸中带着如雾如雨般水色,温和的神情,又似乎带着一丝病弱的娇媚,精巧的琼鼻上,似是沾染了一点灰尘,彷佛在勾引阿多尼斯去为她拂拭掉。
阿多尼斯深呼一口气,伸出沾满血污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选择不绕了,直截了当的问道:“姐...姐姐,能给个治疗术吗?”
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可爱的男孩,修女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哀伤,娇软的声音响起:“...抱歉,我不会治疗术...”
噗通~
再也支撑不住身形的阿多尼斯侧身歪倒在修女面前,眼神滑过一脸惊慌的修女,仰头看着教堂顶部瑰丽的琉璃画,天使与魔鬼,神明与恶魔,黑暗慢慢的涌上。
‘不会治疗,你充什么牧师啊!’
意识之海的最深处,华贵至极的暗金色卡牌旋转不定,绮丽的光华缠绕着....
“咳咳!”阿多尼斯勐然坐起,刺眼的红光让阿多尼斯忍不住眯上了眼,但随即阿多尼斯便清醒了过来。
“我没死?!”阿多尼斯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箭伤已经消失,胸口完好如初。
“不,你是死了,但,我又将你救回来了。”同样还是软软的柔声,但这次却充满了妩媚诱人的味道。
阿多尼斯闻言一愣,然后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高挑的倩影就站在他的身后,凹凸有致的身材将黑白相间的牧师袍撑的有些紧。
‘是衣服做小了,还是后来又长大了?’
阿多尼斯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将杂念压下,开口满是感激的说道:“修女姐姐,真是太感谢您了!等我回到领地,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为什么要等你回到领地再报答呢?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