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铭好似未卜先知一样,不等短刃刺到,已经后退一个身位。
那男子一击不中,撒腿就跑,结果肚子上被人猛踹一脚,摔倒在甲板上。
再想起身,已经被两名壮汉压在身上,手里的短刃也早被踢开。
“这人便是杀害船员的凶手!”
“我今日揭穿种种骗局,故意卖出破绽,就是为了引他出手。”秦书铭高声吼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凶手嘶吼道。
秦书铭狠狠扇他两巴掌,道:“你装神弄鬼,杀害无辜,现在被我抓住,还不从实招来?”
凶手道:“有人花钱让老子搞你,钱被老子花干净了,死了也值了!有本事杀了老子!”
秦书铭道:“来人啊,把他捆结实了送官府!”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那人被五花大绑,送往衙门。
秦书铭则暗中吩咐,进了衙门便把这人放掉。
因为他不是真凶,而是托儿。
如今女人哭泣、金身降临和水底生发三个异象,均被破解,唯独那冒充索命冤魂的凶手没有下落,秦书铭便提前安排了一个“凶手”。
对于今晚局势,凶手的真假并不重要,重点是人们从心底认识到一切的异象都是假的!
段金山头一个上前,拍着秦书铭的肩膀道:“秦老弟,真有你的!这真叫守得云开见月明,苍天有眼,秦家码头蒙冤得雪!我宣布,从明天开始,我的货船就驶入秦家码头,前面耽误多日,秦老弟可要让手下人抓紧时间咯!”
秦书铭道:“承蒙段兄信任。既然段兄赶时间,为何不今晚就把船开进码头?我已经安排好人手,今晚干他一个通宵,把耽误的时间追回来!”
段金山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和秦老弟合作,真他娘的痛快,好好好,今晚进港!”
其他货船老板见了,也纷纷上前。
秦书铭当众发话,来者不拒,秦家码头全体兄弟会铆足劲儿,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装卸完所有货船。
众货船老板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秦家码头也算是因祸得福。
经过此一番波折,秦家码头的名头彻底打响,也为数年之后,秦书铭实现“万里摇光,遍插秦家旗”的壮举,打下坚实的基础。
秦书铭送走段金山等人,回头看到董岳山五名老板排成一排,立在甲板上。
这些人早没了原来的神气,一个个蔫头耷脑,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其实早在以前,董岳山等人便没了招架之力,后来受到黄半仙的蛊惑,才硬着头皮坚持的。这一番折腾下来,不仅没赚到钱,反而又搭进去不少。
人家赚钱赚到手软,自己却赔钱赔到肝儿疼,都是生意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与秦书铭的差距。
现如今这五位老板心态已崩,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向秦书铭低头。
秦书铭道:“五位,现在愿意把码头转给我了?”
五人纷纷点头。
除了点头,他们别无选择。
秦书铭道:“当初承诺给你们的价格,一分不少。”
乍听此话,五人猛抬头。
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秦书铭。
“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着实想不到,秦老板愿意以原价收购我们的码头,那真是太感谢了!”
秦书铭抬手:“别急着谢我,我有个要求。”
“秦老板请讲!”
“五位,从今往后要跟我一起干。”
董岳山是反应最快的一个,道:“这是好事儿啊,我们没了码头,以后喝西北风去?秦老板愿意带我们一起干,是抬举我们!我第一个同意!”
其他老板也纷纷表态。
秦书铭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用不了多久,董岳山等人就会发现,在秦书铭手底下干活,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一件事。
正说话间,忽听得有人大呼:“快看运河上!”
秦书铭循声望去。
就见运河上,光芒万丈,一艘挂满红灯笼的巨型花船正朝港口缓缓驶来。
高耸船头犁开水面,巨浪向两侧推开,三层高的船房上挂着上千只红灯笼,红灯摇曳中,歌声悠扬。
“摇光映水兮,与君相知不相守;”
“长夜寒冬兮,月下美人寒泪流;”
“我欲与君同袍兮,长命无绝衰弱;”
“山无棱兮,江水为竭;”
“天地合兮,乃敢与君绝。”
……
凄美的歌声,缠绵悱恻,秦书铭不由得想起祠堂血案的场景。
父母之仇遥遥无期,自己与小妹孤苦伶仃……胸中悲痛,鼻头发酸,险些哭出来。
心头猛的一惊!
秦书铭突然意识到这歌声不对劲儿!
他急忙压下心中悲痛,抬头看,发现码头上其他人都痴痴地看向花船方向,一个个满面泪流,目光呆滞,仿佛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
“石头,快醒来!”
秦书铭看到石头就在不远处,大声吼道。
石头如同强行被人从梦中叫醒一样,兀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敲锣!用力敲锣!要快!”
“好嘞!”石头急忙抓起腰间的铜锣,用力猛敲,“干活咯,干活咯!”
锣声中,码头上众人纷纷醒过来,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竟然茫然不知。
秦书铭盯着缓缓驶来的花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听父帅讲过西桑的边塞地区,有一种摄魂术,凭声音勾走人的魂魄,难不成这艘花船上的人会摄魂术?
这样一艘花船,为何会大半夜地来到怀安城?
“得尽快与邱财神商议!”
秦书铭打定主意,将码头的事情交代给两名坝头,并严令他们不允许花船进港,也不许任何人与花船上的人搭话。
另外,如果船上再有歌声传来,就命人敲鼓响锣。
一番交代后,秦书铭离开码头,回五味斋。
花船上,一名男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