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铭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烈火堂是他早在进入猫眼胡同之前就排好的。进这种贼窝子,不提前布置好底牌,可不是秦书铭的性格。
展大鹏环视四周,扬声吼道:“有人敢对少帅不利,兄弟们,该亮亮手段了!”
再看烈火堂的人,三人一队,朝脚行帮逐步逼近。
速度不快,但昂首阔步,气势汹汹。
其实,若单论人数,烈火堂并不如脚行帮多。
但烈火堂的人整齐划一,步调一致,战意涛涛,目光炯炯,气势如虹,如同一根拧成一股的钢绳。
秦书铭曾经要求展大鹏把烈火堂变成一把利剑。
现如今,这把利剑已经初见其形。
反观脚行帮,松松散散,往日只靠人多取胜,几乎毫无规章,此刻很快便被烈火堂的气势压倒,如同被饿狼冲散的羊群一般。
不时,脚行帮的人便被分散到四处,逼入角落。
狭窄的胡同里局势瞬间翻转。
看到这一幕,狗头哥心头巨惊。烈火堂所展现出的气势,是他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的。
他略带疑惑和惊恐的目光慢慢落在那个俊朗的年轻人身上,他知道,今天可能是踢到铁板上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慧圆假和尚,没跟你讲过?”
“他只说你是一个金门老海!却从未提过……嗐,那个王八蛋,害我!”
狗头哥早没了之前气势,此刻一脸灰败,吞咽了几口唾沫说道:“我狗头哥认栽,今日的过节一笔勾销,日后我绝不找你们麻烦!”
秦书铭轻声一笑:“这就完了?”
狗头哥心头一颤:“你……你还要怎样?”
秦书铭风轻云淡:“江湖人,要守江湖规矩,你出千被抓,自然要砍手。”
狗头哥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知道你不好惹,但脚行帮就好惹吗?这里是猫眼胡同,你若敢动我,就等于跟脚行帮公开闹翻!”
秦书铭反问道:“闹翻了又待如何?”
狗头哥故意挺了挺胸,冷声道:“以后在云秀城,将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秦书铭像听到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太把脚行帮当回事了!”
话音一落,便给展大鹏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立马上前一把按住狗头哥,手起刀落,一只血淋淋的手“啪”的一声滚落在地。
“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天际,令人心头发颤。狗头哥瘫在血滩里满地打滚,但秦书铭再未多看半眼。
无关紧要之人,何必再看?
秦书铭环视处于对峙状态的烈火堂和脚行帮,朗声道:“江湖道义,本该由江湖人维系,我秦书铭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脚行帮的兄弟们与此事无关,若不想蹚浑水,便请散去!”
脚行帮的人早已被烈火堂的气势震得萎靡消沉,乍见狗头哥的下场都心惊不已目露惧色。如今明显人为刀俎己为鱼肉,巴不得早点脱身离去。如今见秦书铭这般说,忙纷纷告了声“得罪”便四下逃散了。
展大鹏向秦书铭告命后,也率烈火堂离去。
秦书铭将之前被打的小伙计,叫到近前,看着他红肿委屈的脸,问道:“疼吗?”
小伙计甩了甩脑袋,小声道:“不,不疼。”
秦书铭道:“想不想,以后再不受欺负?”
小伙计苦笑:“爷说笑了,小的自然不想受欺负。”
秦书铭道:“只靠想没用,那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我吧!”
小伙计面色犹豫。
烈火堂与脚行帮的对峙,他看在眼里,至今还心惊胆跳,知道秦书铭不是普通人。
作为普通人的小伙计,只想老老实实干活,娶妻生子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不想,或者说不敢与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扯上关系。
见小伙计犹豫,秦书铭没再说话。
猫眼胡同归于平静后,在胡同的深处,有一间门口狭窄的宅子。
看起来,与普通住户无异。
然而影壁后面的宅子,却足足有五进。
这座宅子的主人姓名不详,人称陆九爷。
陆九爷,脚行帮的帮主。
此时年逾五十,一身锦缎的陆九爷正坐于堂中,下面一个人正在诉说狗头哥被人剁手的经过。
陆九爷眯着黄豆粒的小眼睛,道:“狂啊!对方什么来路?”
下面人说:“烈火堂的展大鹏也在,展大鹏称那人为少帅。”
陆九爷冷哼一声。
正为他点烟的丫鬟手抖一下,火镰打在他手背上,丫鬟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陆九爷一脚踹在丫鬟胸口,旁边早有两名壮汉赶过来,将哭泣的丫鬟拖下去。
按照陆九爷定下的规矩,犯了错的丫鬟会被绑在后院的假山上抽鞭子。
抽鞭子时其他下人旁观,二十鞭后,若死了,就随便埋了,若没死,就卖进青楼。
“烈火堂!很好很好,我本不想招惹你们,这次可是你们自找的!”陆九爷面色如水,动了真怒。
次日一早,江崇义赶到牡丹庐,带来一个坏消息。
秦书铭听过之后,将展大鹏叫来一并商议。
江崇义的坏消息是,今日码头刚开工,就有大批苦力离开,导致码头上的人手出现大量空缺。
与此同时,码头的周转和集运过程中,遭到当地百姓设卡拦路,个别地方还发生了流血冲突,这导致大批货物周转不畅,船期受到严重影响。
江崇义调查后发现,这些问题都与脚行帮有关。
展大鹏怒道:“脚行帮,太猖狂了!”
秦书铭看着两名得力干将义愤填膺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喝茶。
“与脚行帮之争,是迟早之事,也是不可避免之事。”
“少帅,那您说该怎么应对?”
“我想先听你们的想法。”
“那我先说!”
江崇义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