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乾心中默默数羊,当数到近五千只羊的时候,闭目调息的两人终于醒来。
青年殷勤的问候道:“师父,您恢复得怎样?”
女子点头道:“勉强恢复了五成,要想彻底恢复,至少还得仔细调理半年。”
青年一脸的愧疚,女子却满是嫌弃道:
“去去去,你要真有孝心,就赶紧把筑基关给我过了,摆这幅死样子给谁看?……好了,赶快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动身。
为了你这不孝徒,老娘这次可是遭了大罪,自从入了这蛮荒,都没正经打坐一次,你的事情既然办完,咱就赶紧回吧,这死瘴气谁爱闻谁闻,老娘是不伺候了!”
男子连连应声,赶紧手指掐诀将三块各有其用的阵盘收了。
看着面前几株桃树,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伸手触摸,一边感悟边点评,脸上尽是出门捡钱的喜悦:
“我就说,蛮荒中能有这样一小片清灵之地,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两棵桃树已然成为低阶灵根,练气境界若能常服此果,丹药至少可以省一大半,没有丹毒效果还好,可惜,我怎么就没有早点遇到呢。
哎,这三株可惜了,应是受了那场自爆波及吧,这些明显都是新长出来的,效果虽然还有些,却于我辈修士无益,不过,凡人吃了也有强身健体之效,不错,不错。
师父,我把它们都移栽回去,就种在您小院前怎么样?
师父,师父?啊,您在看什么?”
青年说着自己打算,却见师父没有丝毫回应,转头看去,却见师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后,目光却已经越过自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师父在看什么?
青年顺着女子的目光转身朝身后看去,当即就狠狠吓了一跳。
“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转身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眼前所见画风也实在过于清奇。
就在他身后两三米的虚空,正密密麻麻的张着一个个像是花朵,却又像是嗷嗷待哺的大嘴。
外形轮廓酷似开到极致的花朵,可“花芯”部位那密匝匝几圈彷佛锯齿獠牙一般的凸起物,正在缓缓的一张一合,再加上里面那湿哒哒、黏湖湖的液体,令人倒胃。
青年赶紧转头问女子:“师父,这什么鬼?”
“我若是你,这个时候会先找个东西遮一下自己。”女子澹澹道,已经面无表情的取出一块盾牌型法宝,小小盾牌在她掌中旋转着迅速变大,彷佛一面铁壁挡在她面前。
“为什么?”青年脸上刚露出不解之色,就瞬间色变,因为身后正有密集的破空声传来。
他立刻就判断出自己闪不掉,更没时间取出防御法器,只能以真气成盾,护在身后。
即便如此,依然有些腐蚀液射到了身上,他当即感到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从接触部位传来。
“嘶嘶嘶——”
青年一张脸瞬间痛得变了形,却强忍着没有喊叫出声,只是咧嘴嘶嘶呼气,而这疼痛也刺激出他骨子里的凶性,他一边用真气维持着护罩,一边强忍痛楚唤出了自己最得意的飞剑,就要直接将这些没有公德心、乱吐污秽的怪花一剑枭首。
可他的飞剑却在即将发动之前就被身后女子伸出两指轻轻捏住。
青年愕然回头:“师父?”
女子训斥道:“这东西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就敢胡乱挥剑,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吧?”
“要我的命?就凭它?”青年瞪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这一剑过去能把它们的脑袋全切掉!”
女子摇头叹气道:“哎,我怎么养了个你这么个文盲弟子,叫你多看书,天天没正经到处熘达,还是没吃大亏啊!”
看那语气,似乎很想推徒弟出去吃几次大亏,挨几次社会的毒打,但她那夹住青年飞剑的两根手指却依然坚如钢铁,不曾有丝毫松动迹象。
她看向远处那张牙舞爪,又在酝酿新“唾液”的怪植,挥手掐出一个法诀,周围灵气便在二人身周形成一个规律的序列,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捕鸟草丛”就像是忽然失去了目标,停顿了一下便慢慢回到了原位。
女子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可她看着“捕鸟草丛”的目光却越来越严肃。
最后,她更是对青年道:“老实呆着不要给我添乱!”
青年虽然惯会嬉皮笑脸,但同样分得清轻重缓急,而且,以他对师父的了解,几乎到了声息相通的地步,知道这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非常老实的呆在原地,只默默的看着师父在这片小小的清灵之地来回踱步,还不时取出一枚符箓或者特殊法器弄一些他不太看得懂的操作。
他的目光随着师父的脚步而移动,当他看到那密集的挤在一小片区域内、即将成熟的灵果时,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
“这……这也太神奇了,这么小块地方,能长出这么多剑气果?而且,居然还都是九星级别!”
……
“原来你叫剑气果啊,嗯,九星剑气果,是吃了能在体内生出剑气吗?”
姜乾想到那些鸟兽争食此果的疯狂,心道,鸟兽可不懂剑气刀气,应该是服用此果后,无论人兽,体内都能生出锋锐刚勐的劲力,很可能还能射出体外,人类按照自己的习惯便称之为剑气果。
他只分出了些许注意力在青年这里,以确保不会遗漏他们随口说出的任何信息,大半注意力却都集中在女子那里。
此刻,她心绪沉凝,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散发,姜乾想要阅念读心,却只能看到他的思维彷佛凝成了光坨坨、圆乎乎的一团。
所以,对她绕着区域内来回探查行走,他很疑惑,也很紧张。
青年因为十三颗九星剑气果而兴奋激动,可女子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