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虽然算不上勋贵,但是叶进卿乃是成弘二年的二甲进士,授兵部主事,正六品。混了十几年后才调北方边境任宣抚使,正五品。
本来在外混一圈资历就能回来当个兵部郎中,再熬一熬,弄个兵部侍郎也不是没希望。哪知道被一个太监坏了事,害死朝廷数万大军。
所以,叶家在京城早早就置办了府邸,而且府邸的位置相当不错,处于东城中心地带,周围的府邸,不是侍郎,就是佥督御史,最不济也是翰林学士。
比如左边的翰林学士府,还有隔了一条胡同的工部侍郎都和叶进卿是同窗,只不过叶家出事之后,一个个闭门不见。
所以,此番叶君开府,也并没有太过高调。
哪知道,当他和裴纶到叶府的时候,门口竟然张灯结彩,还有舞狮和乐队。
“叶百户,你要乔迁竟然不通知一声,也太不够兄弟了!”
几人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正是严百户,杨凯,顾长生,林振铭等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南镇抚司和叶君打过交道的总旗和小旗,此时没有上前,而是在指挥人装扮房子。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裴纶小声道。
叶君也不好责怪他。不过心中也是感慨,南镇抚司的人虽然说混吃等死不求上进,但是躺平也有躺平的好处吧!至少没有勾心斗角。只要玩得来,绝对够讲义气。不像北镇抚司,专门在同僚背后捅刀子,生怕别人爬上去。
“听说叶兄弟你要搬家,我们寻思在你可能缺些家具什物,正好家里有多,便叫人搬了过来!”
叶府被锦衣卫抄过,早就是老鼠进来都脚滑,还正缺这些东西。
杨凯更是笑嘻嘻道:“我家可没这么多东西,不过我看你府中没人,正好给你弄了几个丫鬟,都不超过二八年纪……”
“我也送了两个!”
叶君哭笑不得,不过府中正好缺人,倒也可以留下,打扫卫生,做做家务。
“我找我老丈人弄了辆马车……”
“多谢林兄。”
“我问我小姨子要了个奶妈……”
叶君:“……”
这个顾长生依旧是这么不靠谱。
这……奶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顾长生叹气道:“我倒是想,每天喝一口,活到九十九,可惜我小姨子的都喝不完……”
忘了这家伙娶了对姐妹花。
叶君懒得搭理这家伙了,招呼众人进府。
如此多锦衣卫堵在门口,吓得周围几家人胆战心惊,后打听到原来是叶进卿的儿子回来了,还当了锦衣百户,一个个不由打起了小心思,叫下人送了份薄礼过来,不过没人露面,想来确实不喜和锦衣卫打交道。
叶君倒也没有拒绝,但是人情冷暖,心中自知。
有一众人的帮助,府中很快就焕然一新。
“兄弟们今天都别走了,留下来吃饭,我叫了酒!”
这个时代的酒楼也是有外卖服务的,酒楼会安排小二到街上主动寻客,只要有人需要,立马回去叫菜。
不多时,已经有几桌酒送了过来。
那些总旗和小旗不好久待,吃饱喝足就走了。
严百户几人则一直吃到晚上,又叫了一桌。
酒上三巡,叶君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几位兄弟,我打算做点买卖!”
“兄弟要抄谁的家?”顾长生来了精神。
“蠢货,咱们是南镇抚司,抄家不归我们管!”严百户瞪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兄弟要做的是正经买卖?凭咱们锦衣卫的名头,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行!”
“当然是正经买卖!”
叶君无奈道:“我正好有个来钱的路子,这不打算叫上各位兄弟。”
“果然是好兄弟,快说快说!”几人都有些急切。虽然说他们祖上都是开国勋贵,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基本上没落,或者在家是不受宠的庶子,平时都是表面光,实际上过得紧巴巴,连春江阁一个月也最多去个十次八次,更别提教坊司了。
叶君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之后,一堆洁白如沙的晶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糖?”严百户尝了尝,忍不住惊呼:“竟然有如此洁白的糖,比贡品都漂亮。这是叶兄弟炼制的?”
“兄弟要做的是白糖生意?”
“兄弟能炼出白糖?”
其他几人也不傻,一下就想到了关键。
“不错!”
叶君解释道:“现有的黄泥淋糖法,不但耗时久,而且提炼出的与其说是白糖,不如说是黄糖。而我的方法,则可以提炼出这种纯白如霜的糖!”
很多人以为古代没有白糖,其实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有成熟的白糖提炼方法了。
天工开物中就记载了黄泥水淋糖法,这种方法一直流传到了现代,在海南,广西等偏远地区依然存在。
但是这种方法耗时非常久,糖浆用黄泥水洗之后,还需要用泥封坛,封坛少则一个月,长则小半年,糖分才会慢慢的析出结晶,得到的也是澹黄色的冰糖。
而叶君采用的是现代的办法,通过加入石灰乳,活性炭,离心搅拌等手段,可以迅速把红糖提炼成白糖。
红糖一两只需十五文,但是白糖一两却高达五十文,差了三倍有余。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斤羊肉也才十五文,五十文可以买只鸡,可见白糖之贵。
这也难怪严百户等人知道叶君懂得提炼白糖之法会如此震惊了。
“叶兄弟竟懂得如此秘法,日进斗金不在话下!”严百户感叹。
“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打算叫上几位哥哥一起发财。你们各占一成,如何?”叶君说道。这几人不但是勋贵子弟,糖铺开起来可以解决很多麻烦,而且在南镇抚司话语权也重,所以分点利益出去算不得什么,有舍才有得。而且叶君还眼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