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就等你小子这句话哩!哈哈~~”
朱秀冷笑道:“你的人生大事都交给我操心,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
潘美得意道:“有啥奇怪的?有人花钱帮我娶媳妇,难道不是美事?”
朱秀悠悠道:“自古以来,都是老子帮儿子花钱娶媳妇,往后别人知道了,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我是你爹!
可咱俩又不同姓,人家就会想,这姓潘的儿子肯定不是亲生的....”
潘美笑容僵住。
朱秀嘿嘿道:“我名下多一个儿子,自然无所谓。你就不怕头上多一个爹?”
潘美面皮狠狠颤了颤,满脸涨红,瞪大的牛眼里满是恼火。
朱秀嘚瑟地挑眉头,这世上能占他便宜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
潘美恼火又苦恼,原本以为敲了朱小子一笔竹杠,往后在开封买宅子娶媳妇的事就用不着担心了。
可没想,这件事最后吃亏的好像还是他。
开封人多,繁华热闹,什么妖言惑众的流言蜚语都有人信。
三人成虎之下,别说朱秀是他老子,就是谣传成他祖宗也有人信。
二人出门,往泰和楼而去,徐铉邀约他们在泰和楼相见。
马车里,潘美一脸恹恹,不愿多说半个字,还在为刚才的事纠结懊恼。
“折墌城的整编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吧?”
朱秀随口问道。
潘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旋即想到什么,坐直身子道:“庞广胜在狱中撞墙自尽了。”
朱秀一愣,摇头道:“他倒是忠字当头,初心不改。”
潘美叹道:“庞广胜是条汉子,死得可惜了。根据审问得知,自从魏虎表露反心以来,庞广胜一直在苦劝他回头,魏虎谋划陷害史节帅的几场阴谋,庞广胜也牵涉不深,原本他是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唉~”
朱秀淡淡道:“风风光光把他葬了吧,借此机会,安抚魏虎旧部。”
潘美点点头,见朱秀神情淡然,似乎一转头就把这件事忘却了,不由心里叹息一声。
经历多了阴谋诡计,生死杀伐,朱小子的心肠,当真是变硬了许多。
“后赞那厮率领飞龙军去到了邠州宜禄县,第一件事就是派兵把守乞活道....”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一路来到泰和楼。
泰和楼三楼雅间内,徐铉早已等候多时。
朱秀和潘美前后脚进入雅间,徐铉急忙起身相迎。
“徐先生,这位便是邸舍掌柜,晚生的二大爷,褚美。
这位便是侄儿时常提起的徐先生。”
朱秀笑着介绍道。
潘美瞥了眼朱秀,这名字起得可真够难听的,褚美褚美,听着像是要触霉头,不吉利。
“徐镇长,久仰久仰!”潘美大笑着拱手,“我家这傻侄儿对徐镇长仰慕已久啊!”
潘美亲热地揽着朱秀肩膀,暗暗用力捏了捏。
朱秀强忍肩头痛感,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分明是借机报复。
“哪里哪里!徐某在邸舍,还多多承蒙褚掌柜和褚少郎照顾。”
徐铉客气地揖礼,热情地邀他们落座。
叫来堂倌吩咐上菜,徐铉又亲自起身为潘美倒茶。
徐铉暗中观察,发觉这褚美虽然满脸胡茬,髯须垂胸,但实际年岁似乎并不大。
泰和楼的雅间都是圆桌摆设,潘美毫不客气地坐上正对门的主位,粗声笑道:“之前徐镇长在泾州生活小报发表文章时,某就注意过你,没想到时隔不久,徐先生就当上了镇长,当真是可喜可贺呀!
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备下贺礼,待来日,徐镇长走马上任之际,某再派人送去礼物!”
徐铉惭愧地道:“褚掌柜好意,徐某心领了,只是这镇长一职,实在受之有愧,但愿能不负温县令重托,不负农垦区近千户百姓期望,兢兢业业履职,配合节度府统筹大计,按时按量完成粮食生产重任!”
潘美一拍桌子,徐铉吓一跳,只见潘美粗鲁嗓门嚷嚷道:“徐镇长说得好!我泾州就需要徐镇长这般,一心为民,能干实干的人才!”
朱秀勉强笑道:“徐先生莫怪,晚生这位长辈,一向不拘小节,说话嗓门大了些,若有冒犯之处,先生无需放在心上。”
朱秀伸腿在桌子下踢了潘美一脚,提醒这厮千万不要用力过猛,演得太过浮夸了些。
潘美却是演上头,恍若未觉,瞪大眼将徐铉打量个遍,忽地道:“徐镇长只怕不是第一次做官吧?听说你是南边来的,之前在何处高就啊?”
徐铉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位褚掌柜说话如此直接。
潘美和朱秀将徐铉的反应看在眼里,相视一眼,心中有数。
潘美大咧咧地道:“我这人向来直截了当,徐镇长不要见怪。若是不方便说也不要紧,谁还没点隐私过往。如今徐镇长来到泾州,又做了我彰义军的官,也算咱们自己人。往后有事,徐镇长只管招呼。
我褚....褚美别的能耐没有,但祖上也是为彰义军流过血拼过命的,不管是节度府还是军中,都有不少熟人,找门路打点关系,徐镇长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