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山上。
聂东来一宿未眠,他静静地在“清禅寺”正殿的台阶上整整坐了坐了一宿。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远方天边的第一缕光线如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很准时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灵台山颠的庙宇之中。
晨曦微醺,聂东来忍不住抬手遮了遮双眼,轻叹道:“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转眼天都亮了。”
随意抖了抖身上的晨露,聂东来来到寺门前,望向了远方地平线,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
他已经好久没有认认真真看过早晨的朝阳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知怎么地,自从昨夜面具人告诉他,师父并无大碍之后,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注射了一剂镇定剂一样平静。
兴许是他内心也有这样的想法吧,对于自己朝夕相处了六年时光的老人,他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
因为他始终都记得,在当年那个武林群雄为虎作伥的时候,是他老人家以一己之力,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而且他真的做到了一言定六年,说保护自己六年时间,就保护这里六年时间,他不仅将自己的豪言壮语做到了,最重要的是也将当着江湖武林人士的面,立下的承诺完成了。
聂东来知道,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师父,要么有着非比寻常的背景,要么有着让所有人有忌惮的实力。
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他都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聂东来不傻,这些东西他自然能够联想到,只不过所谓关心则乱,正是因为他关心老人安危,昨夜才会没有考虑到这些。
不大一会儿,朝阳便缓缓从东方露出了光霞,将持续了一夜的黑暗一扫而空。
感受着朝阳洒满全身的温暖,聂东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这种很自然的全身心的舒适感,让他很是迷恋。
山下的小镇还是那么宁静,尽管已经有不少人在哪里活动了,但是,这份偏远独有的宁静,还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
等到日出从东方地平线探出整个身子的时候,灵台山上又呈现出了一股生机勃勃的美好气象。
聂东来睁开眼睛,关上“清禅寺”的大门,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曾经生活了六年之久的地方,转身向山下走去。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不舍与眷恋,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很快,或许短时间内压根抽不出时间来了。
他还有着自己想要做的事去做,如今,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不管结局如何,他都需要投入全身心去努力。
还有,师父他老人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呢?
不多时,灵台山下的小镇,通体血红的那匹托着青衣俊郎的青年,疾驰而去。
青年离开以后,从无名客栈走出来一名身着粗布破烂衣裳,头戴低檐毡帽的老者,抬头瞥了一眼聂东来离开的方向,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然而这一切,聂东来压根不知情,他早已出了灵台镇,策马向圣铉城方向疾驰。
而在同一时间,穆桂天也从“枫林山庄”走了出来。
他身上背了一个简易的包袱,手中多了一把宽厚的长剑。
穆元夫妇以及林悦舒紧随其后,皆面露不舍。
出了山庄,穆桂天回头对着父母咧嘴笑了笑,道:“母亲、老爷子,就送到这里吧!”
穆母有些怜爱的看着他,问道:“非去不可嘛?”
她还真舍不得穆桂天这么快就离去。
原来,在昨夜穆桂天将自己在圣铉城遇到百里长风的事情与二老说了一遍。
同时也告诉他们,自己答应了百里长风要帮他照看医馆之事。
虽然,父母听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他告诉他们自己准备今日就启程前往圣铉城的时候,穆母则是一千一万个不舍。
差点就掉下了眼泪来,穆桂天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她老人家给哄开心了的。
结果今日一早,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也就跟了过来。
不过令穆桂天意外的事,自始至终,林悦舒却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丝毫没有一点伤感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又得挨个好言相劝了。
“非去不可。”
穆桂天点点头,道:“母亲,既然孩儿已经答应了人家,自然就不能食言,这是最基本的诚信。”
穆母还是不死心,道:“可是,人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难不成人家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辈子赖在哪里?”
作为父母,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去之后受一丁点的委屈,她也不能例外。
在山庄的时候,穆桂天可是过着大少爷一般的生活,哪里会做清扫这种下人干的活?
倒是一旁的穆元,只是稍微皱了皱眉,道:“的确,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没有能力做到,那就不要轻易答应别人。”
“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困难之事,我相信你小子可以做好的,既然如此,那早点启程与晚点启程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过,你小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