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个时候,笑天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剑无名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半拍。
如果放在十年之前,或许他心里并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嘛?早已物是人非,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摇摇头,他不得不将心中刚刚升起的旖旎想法掐灭,假装没有听到剑无名说的话,缓步走了进来,淡淡开口道:“你们聊什么呢?”
听到他的声音,杜隐娘心中突然一慌,连忙道:“没什么,师兄你抓紧时间恢复伤势,我去外面打探一下现在的情况。”
说着,她直接急匆匆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刮一眼剑无名,让剑无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杜隐娘也不知道,笑天究竟有没有听到剑无名的胡言乱语,心里却很是矛盾,既期望被他听到,又害怕被他听到。
“小心一点!”
笑天苦笑着提醒了她一声,她也不应答。
直到目送着杜隐娘离开正殿,笑天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剑无名正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
笑天忍不住狐疑道:“怎么了?”
“没什么,晚辈就是觉得,前辈跟杜前辈,似乎不仅仅只是师兄妹那种简单关系吧?”
剑无名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笑天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偷听我们谈话?”
“前辈,谈不上偷听吧?最多只能算作无心而闻。”
剑无名咧嘴笑了笑,道:“再说了,前辈要是想不让晚辈听见,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笑天一脸鄙夷:“老夫那来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剑无名嘿嘿笑道:“说真的前辈,晚辈觉得您跟杜前辈居然心里有彼此,为什么非要藏在心里不说呢?”
“前辈可不要急着否认,晚辈早就看出您心里有杜前辈,而且晚辈敢肯定,杜前辈心里也有前辈您。”
“感情你小子刚刚是在故意试探人家?”
笑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也不知道让隐娘知道的话,会不会揍你!”
剑无名连忙赔笑道:“可千万别前辈,晚辈可是为了您着想,您可不能转头就将晚辈给卖了啊!”
杜隐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如果让她知道这事,剑无名估计自己非吃不了兜着走不行。
“哪有那么简单,成年人的世界,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太多。”
笑天也不再逗他,而是叹息着道:“并不是说彼此心中有对方就能走到一起,很多事情你没经历过,自然不清楚。”
剑无名有些无奈的撇撇嘴,暗道:“说的我好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他是真的搞不懂,就像他搞不懂杜隐娘为什么会跟天龙十二堂走到一块儿一样。
自从昨天之后,天龙水城的巡逻格外的森严,几乎到了十步一岗的地步,城中到处都在搜查着笑天几人的行踪。
天龙十二堂如此阵仗,直接让天龙水城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以至于今日的天龙水城,街道上比以往冷清了很多。
杜隐娘从荒府出来以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躲进了一旁不远处的一家破庙。
破庙里,有一名衣着褴褛的身影,正端坐在破败的佛像下面闭目养神。
那人已年过半百,花白的头大很久都没有洗过来,凝成一股一股,披在肩头,脏兮兮的脸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名乞丐模样。
杜隐娘走进破庙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恭敬的喊了一声小姐。
“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隐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却没有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
“不容乐观!”
那人一双浑浊的眸子流露出一抹凝重,道:“全城都在追查你们的下落,或许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来。”
“我正在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你们混出城去。”
杜隐娘的眉头深深皱起,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不说话,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现在破败的佛像下面,定定的看着她。
晌午十分,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的司马孝真,终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水上连坞。
他刚回来,就被龙子敬招进了正殿。
“不知总舵主招属下来,可是有其他吩咐?”
由于一早上的奔波,司马孝真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不过,面对龙子敬,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龙子敬请他坐下之后,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这才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
司马孝真点头,谢过之后,直接捧起茶杯喝了两口,他的确有些渴了。
不光渴,他甚至有些累了。
龙子敬将桌子上的点心推到了他面前,道:“还是没有找到笑天几人的下落?”
“没有找到!”
司马孝真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又喝了一口茶,疑道:“总舵主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天龙水城呢?”
龙子敬笑了笑,道:“你不是已经替我想过了嘛?有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