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被韩景阳的态度气到眉头直跳。
他张大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亲自登门,却被这样冷落,换个人,命已经没了。
可是,这是韩景阳。
张大海努力冷静下来,挤出一丝微笑:“韩景阳,这可不像是正经谈事情的态度。”
韩景阳却呵呵笑道:“张大海,我这个人就这样,直来直去,最喜欢开门见山,你说你要找我谈谈,做个了断,那就谈吧,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这时,张大海身边的小老头儿开口了:“韩景阳,你就这个待客之道?”
韩景阳挑眉:“你是谁?”
“我叫刘泉生,是张老板的助理。”
“助理?这里也有助理说话的份儿?”
“身为助理,理当为老板分忧,你对我老板无礼,我应该也必须站出来批评你的无礼之举。”
“啧啧,”韩景阳面带微笑地鼓掌,仿佛真正地赞美:“说得好,有道理,张老板,你养的一条好狗!”
刘泉生的脸色瞬间变黑,大声呵斥道:“韩景阳,你难道只会逞口舌之力?”
韩景阳忽然起身,一拍茶几,俯视着刘泉生高声喝道:“对,我只会逞口舌之力,不服气就回去带齐人马大战一场,看看谁才是那个只会逞口舌之力的!”
“找死!”
“对,我就是在找死,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
“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可是泉城地下的扛把子,哪有你们不敢做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们这么厉害,还谈什么谈?直接带人打上门来啊?把我打趴下,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来啊。”
“你……”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已经动过手了,还不止一次,不过都吃了败仗,还死了好多个人,听说还有个你们老板最信任的女保镖?”
“你,你……”
刘泉生被韩景阳的话气到浑身直打哆嗦。
这时,张大海咳嗽一声,朝韩景阳道:“韩老弟,没必要跟一个助理较劲儿,跌份儿,咱俩身份才对等。”
韩景阳这才收起脸上的怒气,轻哼一声:“我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只讲道理,我占着理儿的情况下,谁也别想让我低头屈服。”
张大海呵呵笑道:“理应如此,只是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那么简单,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讲道理。”
韩景阳嗯了一声:“确实,至少在我的认知中,你张老板也不是个愿意讲道理的人。”
张大海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讲道理,可是别人不跟我讲道理,只跟我比拳头,没办法,慢慢地也就养成了遇事抡拳头的坏毛病,只有砸在铁板上才会想起来要讲道理,这不,就碰到了韩老弟这块铁板,所以,韩老弟,这次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谈谈,用文明且对咱们都有利的办法解决咱们之间的冲突。”
“文明?对咱们都有利?”
“对。”
“有这种办法?”
“有。”
“我深表怀疑。”
“所以才要谈,”张大海见气氛缓和了,笑呵呵地沙发上坐下:“有分歧和误会不要紧,只要愿意谈,就有机会缩小分歧避免新的误会,哪怕为了以后的相安无事,也要谈一谈,对吧?”
韩景阳也笑了。
这张大海确实有点东西,口才挺好,但更重要的是抓切入点的能力,总能把看似普通平常的话讲得深入人心,让人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感觉,说服力极强。
这算是一种能力。
也算一种魅力。
这姓张的能混到现如今的高度,可不是运气好。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这么想着,点点头道:“那就谈吧,张老板,我还是那个态度,开门见山地说说你的诉求。”
“这……”
“时间挺宝贵的。”
张大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叹了口气道:“韩老弟,其实就两件事情,一,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忘却之前的恩怨情仇再不相互敌视相互攻击;二,把武志洋的遗物……卖给我。”
说到“卖”那个字,张大海的表情更纠结,显然这并非他的本意,可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实在说不出“还给我”“交给我”这种话,只能忍痛说出“卖”这个词。
这是做好了再被宰一刀的心理准备,只求带走武志洋从宝岛带过来的法器。
对张大海来说,只要能拿到武志洋那些法器,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
韩景阳则盯着张大海的眼睛,反问:“卖?”
“对,只要韩老弟你愿意,随便开价,咱们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一切按规矩来。”
“武志洋带来的那些法器?”
“是不是法器我不知道,反正就那些东西。”
“那很不好意思。”
“什么意思?”
“不能卖。”
“为什么?”
“那些东西已经不在了。”
“卖了?”
“没有。”
“丢了?”
“也没有。”
“破坏了?”
“不是。”
张大海眯起眼睛:“韩老弟,你这么搞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跟你掏心掏肺地谈正事儿,一本正经地跟你谈价格,结果你,你耍我?”
韩景阳摊摊手:“张老板,你这话才没道理,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说的也都是大实话,好吗?”
“你自己都说了,那些东西没卖,没丢,也没破坏,去又说已经不在了,这不是耍我是什么?”
“这个啊,还真就是事实,”韩景阳叹了口气:“我全开光了,我就靠这个吃饭,你按到那些东西自然第一时间做了开光处理,你应该有所耳闻,开光之后的东西就不再是原来的东西,尤其经我手开光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极其难得的法器,跟原来完全不同,所以说武志洋带来的那些破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