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尚疯了。
医馆大夫诊断了一番后下的结论。
苏缺看着也是,卜尚双目眼神涣散,口中总是喃喃着“二十三年之期已至,郑通你这老匹夫给我等着”等猖狂话。
听吕奇秀说,郑通正是卜尚的岳父。
看来卜尚的岳父这二十多年来,把卜尚羞辱得不轻。
吕奇秀心想卜尚毕竟是同乡,便送佛送到西。
他付了点钱,找了一个也要返回玉水城的壮汉,让壮汉找了一根麻绳,先将时而说着疯话,时而手舞足蹈的卜尚给绑了。
然后,便带着卜尚,一同回去玉水城。
苏缺与吕奇秀在府城的几间客栈打听了一遭,找到了玉水城“怀阳镖局”的押镖人。
他们刚好押一趟镖,约莫十天前从玉水城出发,今天才到府城。
他们若是接到了从府城回玉水城的活计后,便会再返回玉水城。
两天后,一个回去玉水城的队伍便集齐,五个押镖人,便即护着这一队人,回玉水城去。
在付钱时,吕奇秀坚持要替苏缺付。
因为卜尚疯了,而苏缺,已成为这次乡试玉水城的唯一一个举人。
吕奇秀当然也想攀攀关系,这对他来说,无非是花费一些钱财而已,谁能知道以后他们家有没有求到苏缺的地方呢。
苏缺拒绝了几次后,见到吕奇秀一意坚持,便让吕奇秀付了。
一路上,苏缺假装闭目养神,用真气去开辟自己足上的经脉。
可是,吕奇秀却三番五次地找他说话。
“不知苏兄若要为官,是志在县城,还是志在府城?”
虽然他比苏缺大了十几岁,但是一口一个苏兄叫出来,却是毫无心理障碍。
苏缺道:“府城。”
如今,他的丹药、毒素等等物事,都需要在府城获得。
若是留在玉水城,虽然安稳,但却没有在府城那般方便。
他心想,即使无法在府城谋得官职,他也打算搬到府城来。
他一个举人,在府城做一个教书匠,也是绰绰有余。
吕奇秀听了苏缺的打算后,眼神一亮。
他们家是做生意的,也想将生意做到繁华的府城中去。
而且,前一段时间白莲教执掌玉水城黑道,大大敲了他们家一笔保护费,令得他们家担忧了一阵子,惧怕白莲教会把他们家的所有财产尽数吞掉。
所以,他们家想将家业搬至治安更好的府城。
虽说在府城中,他们的生意未必有在他们熟悉的玉水城那么好做,但胜在安稳。
不过,他们苦于在府城没有关系,如何将生意转到府城,如何将家业搬到府城,还不知如何下手。
“苏兄,你我一见如故,我回去后,打算让家父摆个宴席,为苏兄庆贺,不知苏兄赏脸否?”吕奇秀道。
“那自当赏脸。”苏缺客气了一句,随后道:
“吕兄,我实在乏了,想休憩一下,实在对不住。”
“哦,是在下打扰了。”吕奇秀当即抱拳,退到了一旁,不再找苏缺谈话了。
苏缺当即将身子靠在车上,闭目,装作休憩的样子。
而暗地里,心中一动,体内的七种真气汹涌而出,沿着经脉,直向他的足三阳经中的“足太阳膀胱经”涌去,将这条经脉往外扩。
这七种真气,最为厉害的,便是被他修炼至6境神乎其技的嫁衣神功真气,以及被他修炼至5境炉火纯青的天残真气。
因为天残脚是一项比嫁衣神功层次更高的武功,所以,其虽为5境,但所生出的真气并不比嫁衣神功弱。
次之,便是万毒真气。
稍差的,便是小自损功真气、阴风爪真气、赤煞真气与玄阴真气。
大部分的武者,通常只修一种真气。
而还有小部分武者,或许会修两种真气。
但同时修七种真气的,却是极少极少。
而且,能将七种真气都修到较为厉害的境界的,苏缺更只是独一个。
他经脉中的真气,不仅量多,而且强劲!
开脉时,便会比其他武者快上许多。
而且,他的经脉,被嫁衣神功真气和万毒真气滋养得极富韧性。
若是别的武者,经脉不够坚韧,在扩大经脉时,还得小心翼翼,慢慢将经脉扩大。
只怕一个不慎,用真气扩大经脉时用力过勐,损伤了经脉。
苏缺的经脉坚韧,便无须担心太多,运转真气时,更为随心所欲。
七种不同的真气,在他的凝神搬运下,向“足太阳膀胱经”汹涌而去。
这条经脉,在他真气的催逼之下,往外扩张着。
足上经脉的真气容量,关乎着武者轻功的速度,以及腿功的威力。
苏缺若是将双足上的足三阳经开辟完成,他的天残脚轻功必定更快,天残脚的腿功,也必定威力更盛。
车队一路上走走歇歇。
每在一个小镇或是村子歇下时,吕奇秀让书僮为他自己安排的同时,也让书僮为苏缺安排。
于是,在一路上,苏缺便一直受着吕奇秀的殷勤。
而一路上,卜尚这个多年终举的书生仍是神志不清,只要没有睡着,就在说着湖涂话。
不觉间十一天过去,这一车队已经接近了玉水城。
一路上倒没发生什么事。
他们经过了几座山,听镖师说,这些山上都有着武林人士在上面落草为寇。
不过,因为镖局的提前打点,这些山匪看到了“怀阳镖局”的镖旗后,没有为难他们。
最为幸运的,是他们在路上没有遇上那种没有纪律的匪寇或乱军队伍。
这些匪寇和乱军队伍通常居无定所,骑着马到处打秋风。
只要见到队伍,便立即上前劫掠,若然打不过,就立即拨转马头退去。
若是遇上这种,镖师也大感头痛。
这队伍一上来,通常会放乱箭,镖师若是来不及反应,箭失便可能会损坏押送的货物,或是伤了顾客。
经过这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