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其实他也无需考虑了。
明日若是段翰找他说出此事,那他直接就说不当这官儿了。
毕竟,他如今需要许多时间修炼,不可能真的花白天的时间,在府衙做事。
当初他要当这官儿,是出于两个原因。
一是当初他需要用官身来掩饰身份。
若是他没有官身,那初来建南府城时,他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尤其之后他带着面具做了不少事儿后,奔雷军等势力都在寻找他。
而无业游民,是最容易被怀疑,也是首当其冲被找上的。
再说,后来奔雷军加强城门进出管理,凡是出入之人,都需报上身份信息。
他报出信息,说他是府衙的官员,那守门的奔雷军便直接放他出入城了。
若他当时是个无业游民,把这身份报出去后,铁定要被搜身和追踪调查。
而现在,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已是一个凝罡境的武者。
便是整个南域,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而且,便是连二十多岁的世家子弟,都没有达至凝罡境。
旁人怎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二十岁的儒生,会是一个凝罡境的武道高手。
第二原因,便是当官儿有着不少的俸禄。
虽然他杀了不少邪教徒和帮派成员,获得了不少不义之财,但这些财富都是不可露白的。
而当官的俸禄,都是完全可以见得光的。
他因为当官,于是便有了正当收入,从而也能趁机从那些不义之财中再取一些出来,改善他和他姐姐的生活水平。
而如今,他当了一年多的官,也领了一年多的俸禄。
从旁人看来,他应该是有些积蓄了。
即使辞了官,也能够再生活个一年半载。
而且,在这一年多来,他为了装作喜爱诗词歌赋画一些风雅之物,对这些物事也有了一些了解。
在她姐姐眼中,他对这些事物也是颇为熟悉了。
即使他辞了官,他便借口他通过买卖古董,买卖字画,为人写字作诗,从而获得收入。
于是,他仍可以将那些不义之财拿出来一些,说这是他通过正当途径得来的收入,来补贴家里。
既然现在,这两个问题都已解决,那这官儿当与不当,已无太大区别。
……
翌日早晨,苏缺照样去点了卯。
毕竟他虽然知道自己要不做这官了,但做事总要有始有终。
他得等段翰过来找他,自己再与段翰说明之后,再走。
果然,点完卯后,长相显富态的段翰,便挺着大肚腩走了过来。
“阿缺,跟我来一下。”段翰对苏缺道。
苏缺点了点头,跟着段翰去了书房。
段翰坐下后,也让苏缺在另一边坐下。
随后道:“阿缺,你现在知道的,如今建南府乃是被破天军所占。”
段翰虽然是破天军的人,但是从未透露过身份。
对外,他仍是朝廷命官,只是迫于破天军对家人的威胁,才继续管理着建南府。
段翰继续道:“如今破天军的首领李玄基,要求将‘勘校’一职下的文书吏只裁剩两个。”
“如此一来,这官职就不是闲职了,你点完卯后,便不能走了,得留下做事。”
“感谢知府之前的照顾,我不做了。”苏缺待段翰说完后,便即拱手道。
“什么?”
段翰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没想到他的话一说出,苏缺立即就说不干了。
昨天李玄基与他说想培养一下苏缺,他还想着待苏缺在府衙做一下事。
他再观察一下苏缺的品性,然后便将苏缺也拉入破天军之中。
却不曾想苏缺就这般不干了。
“若知府没其他事,那我先退下了。”
苏缺说完了这句话后,也不待段翰回应,再拱了拱手,便即退出了书房。
只留下段翰,还坐在椅上,消化着心中的惊讶。
……
苏缺走出了府衙,看着天上冬日,感觉一阵轻松。
其实,他不做这官儿,还有一个原因。
便是他希望他们家与破天军完全撇开关系。
毕竟,先前破天军对抗奔雷军时,他就防着,若是奔雷军查出了段翰乃是破天军的人,则因为他是段翰麾下的人,而令得他们家受到牵连。
现在奔雷军虽没有了,但是梁国朝廷还在。
在经过与世家子弟林宇的战斗后,他感觉短期内,李玄基复国的希望极小。
或许,在长期,在李玄基还有他那个神秘师傅的苦心经营之下,能够复国成功。
但有可能,朝廷会在短期内派出足够厉害的兵马,将破天军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