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井之下,腐尸烂肉堆积成岸,李白罡与茉莉两人站在岸上,各种酸腐猩臭的味钻进鼻腔,闻之欲呕。
茉莉受不了这气味,踏着潮湿粘稠的血路跑到一处空地直接呕吐起来。
李白罡从衣服上扯下一块麻布掩在口鼻上,蹲在岸上,仔细打量着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
茉莉吐的胃里酸水都快干了,一转头,看到李白罡正尸堆里翻弄,又是一阵干呕,说到:“你,不觉得恶心吗?”
李白罡甩了甩手上粘稠的血块,说到:“是挺脏的。”
接着蹬开一滩烂肉,趴伏着伸手探向尸堆底部,摸索着什么。
茉莉终于是吐无可吐,看到李白罡半个身子都探进了尸堆中,脑袋更是几乎要贴到尸体脸上,只觉得头皮发麻,声音颤抖的问到:“你在做什么啊?”
李白罡站起身来,擦了擦脸,眼神依旧看着脚下,说到:“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尸体,通通没有手。”
茉莉忍无可忍的说到:“你才很奇怪好不好,面无表情的在腐烂恶臭的尸体堆里摸爬滚打,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能做出的事情。”
李白罡转头看向茉莉,问到:“我们是在度假吗?你我想救人就没有选择权,不管是尸堆,恶臭,腐肉,只要能让我完成目标,没啥受不了的。”
茉莉听了李白罡的话,不自觉的面红耳赤,为自己感到羞愧,毕竟要来救人的可是自己啊。同时又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了几分了解。
李白罡说到:“好了,别去想那些了。现在我们身处血井下,这里肯定还会有什么通道,机关什么的,找找有什么线索。”
茉莉看向墙壁,古旧的砖墙上爬满苔藓,漆黑的纹路在墙壁上蛇行游走,遍布裂纹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线照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井下,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与窒息。总觉得在火光找不到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怪物。
李白罡在尸堆中寻觅一圈,除了所有尸体无手外,并没有其余发现,只好顺着墙边一点一点向黑暗中搜寻。
不远处检查墙面的茉莉突然开口问到:“你的眼睛,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李白罡来到井底中央,看着眼前的墙面,说到:“这里尸体太多,怨气太重,使得表世界与里世界的界线太模湖,所以不能随意去看。要是一个不注意,我们可能又会陷入刚才的尴尬境地。”
茉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毕竟刚才的恐怖景象她可是记忆犹新。
草耳中的青神突然问到:“既然你们哪里表世界与里世界界限模湖,那通道会不会是在里世界,所以我们在表世界才观察不到。”
听青神这么一说,李白罡豁然开朗,说到:“对啊,既然我们入井时落入的是里世界,那现在在表世界怎么能找得到通道呢。”
李白罡拉住茉莉,闭眼凝神,一条条金色丝线从体表浮现,链接入眼童之中。
“原初序列,洞察之眼。”
忽然一阵阴风将烛火吹灭,李白罡与茉莉周身的景象开始变得混浊,昏黄的光阴之中,尸堆开始挣扎翻腾,肢体缠绕,血肉堆叠,一层层人头叠着一层层人头,犹如一座祭台,发出一声声痛苦呻吟。
“痛啊,太痛了!”
“我们是它们的奴隶!”
“还给我!我的血,我的肉,还给我!”
李白罡金色的眼童凝视着它们,威严的呵斥到:“闭嘴。”
也许是因为刚才哪位老者的威严,祭台上的几百颗人头纷纷闭嘴,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空洞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两人。
李白罡抬头看向墙壁,昏黄的波光流转之中,墙壁裂开一圆巨大的洞口,无数人手从洞口墙壁里中钻出,密密麻麻布满每一寸墙壁。
李白罡表情严肃的说到:“我现在知道那些缺失的手,去哪里了。”
茉莉只觉得头皮发麻,说到:“虽然我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但这个,也太恐怖了,它们还在招手。”
青神无法观察到下面的情况,问到:“什么状况,能看到什么吗?”
茉莉苦笑着跟青神描述到:“怎么跟你形容呢,这个通道像是一个放倒的铁桶,深不见底。铁桶里面长着无数的手。”
青神拧着眉头想象着画面,说到:“听起来,似乎还好。”
李白罡简短说到:“就是田地里长着密密麻麻的手,你要从田里走过去就必须要踩着这些手。”
青神脑海中一瞬间有了画面,声音变得惊慌起来,局促的说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李白罡缓缓走到洞口,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苍白鬼手,或伸或抓随风摆荡。
茉莉拉住李白罡衣角,说到:“你不是要直接钻进去吧?”
李白罡澹然说到:“眼前是有鬼,可我心中没鬼,我一辈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我需要怕这些鬼什么?它们应该怕我才是。”
眼前有鬼,心中无鬼,我辈坦荡君子,光明磊落,何惧鬼物侵害,鬼物惧我才是。
说罢,李白罡探身向称心鬼洞中钻去,果然正如刚才所言,李白罡所过之处,鬼手纷纷缩回墙内,不敢出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狭窄阴森的称心鬼洞模约不到百米,李白罡挨着身子钻行了几分钟,听得身后茉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时,眼前漆黑的洞路突然出现一丝昏黄的光晕。
李白罡迅速过去扒住洞口,狭窄的洞口仅能穿过一只手,透过洞口昏暗的灯光向里看去,模湖能看到一架生锈的铁床。
李白罡十指塞进洞口,双臂迸出巨力,青筋暴起,用尽全身之力,从狭窄的洞口中硬生生撕开道碗大的缝隙。
洞内关押的男人就漠然的坐在铁床上,对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