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亚女士的情绪管理能力很强。
片刻后。
她调整好心态，微笑道：“切尔西的防守强度，冠绝欧洲，尤其我们的门将库尔图瓦...”
电视机音响忽然传出一阵欢呼声。
大屏幕中。
尹布在前场左侧接到队友传球，距离球门40米开外，拔腿轰出一记石破天惊的超远世界波。
那般摧枯拉朽的力量。
让库尔图瓦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足球在半空中兜出诡异弧线后，坠入球网！
“...”
....
斯卡亚女士的笑容，僵住了。
该死的，今天不适合说话吗？
片刻后。
电视机屏幕中的比赛依旧激烈。
众人起身握手告别。
走到门口时。
斯卡亚女士回头补充了一句：“你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斯坦福桥会准备好一切。”
李康点点头。
勒沃库森尊重他的个人意愿，下个赛季的去向，由本人决定。
留，留不了。
某位球星给出过答桉：即使降薪，即使放弃荣誉，也留不了。
强留？
对勒沃库森与李康来说，是双输的局面。
一人一城的故事，没有彻底销声匿迹，但仅存在于拥有底蕴的豪门劲旅。
罗马与托蒂？
昔日的罗马荣光，不是如今的勒沃库森能媲美。
转会市场有一双“看不见的手”。
....
小助理半天没撑开伞。
北来茵下雪了。
雪花恰若柳絮，在寒风中越下越密。
“李，我们还得去费尔廷斯拍今年的最后一支广告。”
....
费尔廷斯博物馆。
夜幕降临。
月色下的静谧古镇，宛若一幅斑斓童话。
印有勒沃库森队徽的商务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山德拉女士领着工作人员们等候多时。
随着欧战的一路凯歌，李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超级新星。
但欧洲广告商们至今研究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费尔廷斯会花费天价，让名不见经传的李康成为代言人，并且没有主打亚洲市场。
摄影棚。
大胡子导演看起来兴致寥寥。
“李，很遗憾，你的搭档还是足球！”
“下个赛季，估计没什么适龄的女星能够配得上你...我指得是广告内容！”
“让我们抓紧吧！”
...
代言人的名气越大。
代言产品越契合普通人的消费水平。
广告的内容也会越简单直白。
仅仅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拍摄工作就结束了。
大胡子导演表情遗憾，招呼着工作人员收拾设备撤退。
“李，保持联系！我很欣赏你的表情管理，我会等待你的退役！”
表情管理？
山德拉女士和小助理面面相觑。
....
李康洗完澡换好便装，走出摄影棚，就见到了克劳迪亚。
少女重重地拍了两下扶手，说道：“新的，不会坏。”
轮椅在青石砖上缓缓滚动，碾过落地的细雪。
失语症仿佛会传染。
克劳迪亚不再说话。
繁星点缀着澹紫色的天空。
古镇的街道很窄很长。
...
许久后。
李康感受着大脑处的阴影时而扩散，时而收束。
似乎逐渐找到了一点点诺坎普之战中，阴影扩散到极致的瞬间。
他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
生怕又推坏了。
克劳迪亚突然问道：“明年夏天，你转会到大城市的俱乐部，还会回来北来茵吗？”
费尔廷斯的广告合约，会在夏季终止。
李康想了想，摇摇头。
他对什么大城市没有概念。
不管是去北伦敦还是曼彻斯特，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回来...
雪越下越密，在寒风中飞舞。
战术导师贝伦塔说过：“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人，一道道无法避开的交叉线，明明相遇，却最终渐行渐远。”
不对。
他连忙抓住试图远离自己的轮椅扶手。
掏出手机敲出了一行字。
屏幕挡住了少女的视线。
‘我会回来北来茵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