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赫尔坐在教练席，苦恼地薅着本就不多的头发。
更衣室关系处理不好。
俱乐部高层站错队。
欧联杯出局。
联赛争冠无望。
本以为能够“续命”的德国杯也丢了。
三大皆空！
难道...又要回到酒吧端盘子吗？
紧接着。
滑稽的一幕诞生了。
这位德甲最偏执最暴躁的主帅，转身指责起正在替补席抠脚的胡梅尔斯！
“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你本来可以做的更好。”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欧洲杯还是加盟拜仁后的冠军荣誉？”
“去年的今天多特蒙德濒临降级，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个赛季我们明明能重返巅峰！”
胡梅尔斯一脸懵逼。
他是无法坚持继续比赛，所以转动手指让教练组提前换人。
谁知道下场没多久就好了啊？
下赛季确实是加盟拜仁，心里确实想着欧洲杯，但和赢不了德国杯有什么关系？
附近的媒体记者们...表情很平澹：图赫尔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临场指挥有多强，人际交往能力就有多低。
...
多特蒙德队员们心中早已积攒了不少怨气。
图赫尔的性格是一方面原因。
矛盾的根源还是在于战术层面。
他的战术不会围绕核心球员来转，而是让球员融入自己的体系中。
他不会在乎球员的资历，敢把声名显赫的沙欣按在替补席，让小将魏格尔上位。
按照德甲媒体的话来说：即使天上掉下来一个年轻版的马拉多纳，也会被图赫尔喊去捡矿泉水瓶。
混乱平息后。
图赫尔没心情观看勒沃库森的夺冠庆典，默默地回到更衣室。
滴滴滴。
手机突然响了。
是经纪人梅辛的电话。
“托马斯，输掉德国杯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有一家英超俱乐部对你很感兴趣，但是多特蒙德方面也不希望那么快跟你解约！”
“等等...克洛普又要离开利物浦了吗？”
“哈哈！你还想着捡他的剩饭吃？是切尔西！当然，这件事没那么快能够定下来，你只是备选方案之一，他们的首选方案是意大利国家队主帅-孔蒂！有消息我再给你电话吧！”
“都都都...”
图赫尔呆滞地站在原地。
切尔西？
备选方案？
不行。
自己深研了那么多年的传控哲学与空间理念，怎么可以就此轻易放弃。
我的偶像是激活3-4-3阵型的克鲁尹夫，是发扬六秒原则的范加尔，是贯彻传切理念的温格，是痴迷推动传控变革的瓜迪奥拉。
我就是失业饿死，也不会让球员摆大巴。
...
是夜。
勒沃库森博物馆。
荣誉陈列室。
李康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德国杯的底座。
上面新镌刻着‘2016 Bayer 04 Leverkusen’的字样。
工作人员连忙打开透明橱柜。
小助理插嘴道：“这是我们第几座德国杯来着？”
贝伦塔老师抬了抬眼镜框，认真说道：“得到过的奖杯就像是日渐软弱的前夫，久别重逢也不会带来太多的激情，德甲冠军的沙拉盘，才是日夜思念的情人...”
“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沃勒尔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李康的肩膀：“别有太大压力...”
小助理连忙附和道：“是啊，我们踢平也能夺冠！”
由于板凳深度不够，勒沃库森在最后几场联赛接连翻车。
好在拜仁也不堪中下游球队的集体“伐木”，没有把握住趁势追击的好机会。
目前，两支球队在德甲积分榜上仅仅相差2分。
热热闹闹的荣誉室逐渐沉默。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李康留在勒沃库森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
次日清晨。
索菲亚大妈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北来茵。
她编了一双绳底凉鞋，却发现李康怎么穿也穿不下。
“明明去年夏天还是穿这个尺码的...”
“自己好好量量，数字写得大一些，我看不清。”
“七月之前给你做好！”
语气中透着遗憾。
没有逗留太久。
上一辈的西班牙人很反感德国，就像沃勒尔反感黑人一样。
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