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之心的宝冠雄鹿在烈风中,彷佛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但这团火焰似乎仅在孤芳自赏。城堡上的士兵此时只感觉冷透了嵴骨,这种寒冷也吹入了他们的心脏,一股阴云好像笼盖在了风息堡的上空。
士气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玄妙。
高昂的士气,彷佛能让他们的体内充满了沸腾的血,只感觉前方光明坦荡。但低迷的士气,又让城堡看起来死气沉沉。
这种颓废之势,从上至下。
相较于风息堡,在外围的蓝礼大军,就正好相反了。一天之中,他们就已经展开了三波攻城,甚至有一次还登上了风息堡来。
是史坦尼斯亲自带兵四处救火,才稳住了战事。
才休息片刻,城下就有人来劝降了。史坦尼斯直接让人放箭。
等双方都没了动静,他才返回去休息。
夜晚才刚刚降临,城外就传来呜呜呜的号角声,这声响已经持续了两夜。白天攻城,晚上也不让城内的人歇息。
现在听到这声响,他就感到焦灼和愤怒。
史坦尼斯撑起身,喊叫着侍从,“戴冯。”
只听没个响动,他连喊几句,才听到门外一声噗通,似乎是铠甲与墙壁相撞。
侍从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他的手扶着头盔,这孩子已经跟着史坦尼斯跑了一天,累得够呛的。“陛下,您有何吩咐。”
“你的父亲呢?”
“我没见到他。”戴尔摇了摇头,“不过想来应该是在房间内休息。”
史坦尼斯点点头。“你去把他叫来,就说国王有任务要给他。”
侍从跑出好一会,却只身而反,“陛下,我......我没找到他。”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握斯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在城堡内失去了踪迹。
一直到清澄,也不见他的身影。
第二天,史坦尼斯面带凝云的坐在书房。他的脑海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戴佛斯会不会已经逃跑,或是背叛?
还不等他想个明白,城墙上就传来了攻城的号角,史坦尼斯让侍从给他迅速披上铠甲,戴尔的神色也有些空洞,因为认为戴佛斯逃跑的想法不只是史坦尼斯。现在城堡之内早就传开了。
洋葱骑士都逃跑了,那么战斗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史坦尼斯着甲完毕后,往大厅而走。
此时学士派洛斯正往他的房间走来,他朝史坦尼斯喊了一句,“陛下。”
只见国王微微颔首,然后头也不回的的径直走去。
这场攻城战,打得十分艰难,好几次都有人从攀墙梯迈上了城墙。半个时辰左右,结束了战斗,守城一方虽然损失要小得多,但对于人数本来就少的史坦尼斯来说,每少去一个人,他都难以得到补充。
当返回房间卸甲时,他忍住骂道,“我绝不会原谅任何一个背叛者,绝不。”
戴冯不知他在骂谁,但心中却感到忐忑和不安。
不一会,一持拐杖的人来到了国王的塔楼外,他身旁是一漂亮红发女人,女人扶他而行。正是史塔克夫妇。
最近艾德的伤势转好,已经能下床行走,虽然凯特琳心忧长子罗柏,但却也不能把病重的丈夫丢在风息堡不管不顾,所以先让近卫队长莫兰·哈里斯爵士乘船北上,去把消息传给罗柏,他留下来照顾艾德。
史坦尼斯接见了艾德公爵。
他让侍从戴尔抬来椅子,让艾德坐下。
“这是最近我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史塔克大人。希望我的学士已经把你的腿治好了。”
艾德想站起来行礼,但身体去无法支撑,只能言表谢意,“十分感激,史坦尼斯阁下。派洛斯学士的医术高超,我的腿已无大碍。”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大人。”艾德继续说,“我希望您能派一只小船,将我和我的夫人送到白港,等我回到临冬城整顿兵马,会立即南下。”
可风息堡能不能撑到他的支援,就很难说了。艾德不禁想到了,上次的风息堡之围。那时劳勃在与雷加的决战中负伤,只能由他来领军,他本意先取君临,但兰尼斯特已经先人一步攻了下来,不费一兵一卒的接手君临城后,他迅速带兵南下风息堡。
当下风息堡的境遇与十年前是何其的相似。
“史塔克大人,你我都知道,铁王座应该由我来坐。”
“是的。按在礼法,你才是劳勃的继承人。”
“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像我老哥劳勃与你一样,但只要你愿意带着北境的军队来援,我承诺,等我取回王位,御前会议将为你留有位置。”史坦尼斯十分郑重的说。
“感谢你的信任,大人。凛冬将至,我应该与北境人民一起,这是史塔克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他已经不再愿再在南方多呆一刻,这里的风让他难受,虽然北境苦寒,但那里才是史塔克的天地,他们生长在那里,一代又一代,数千年来皆是如此。
“我的女儿希琳·拜拉席恩与你的女儿似乎年纪相彷,我会派遣船只送你们到龙石岛,之后我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伴希琳。”史坦尼斯说道。
把艾莉亚留下?不,艾德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艾莉亚有多想念临冬城。
“大人,不如让我留下吧。”这时一旁沉默的凯特琳突然发声。“我可以陪着贵夫人。”
史坦尼斯想了想,随后点点头。“你有一位聪明的夫人,史塔克大人。”
史塔克夫妇走出塔楼,与史坦尼斯的交谈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这位大人对他们的防备心很重。
在他们离开后,史坦尼斯的塔楼内又来了位客人。
她需要史坦尼斯派人把他送出风息堡。
原本史坦尼斯想让戴佛斯用船把她载出,但洋葱骑士好像已经失踪了。
梅丽珊卓这两天不断在火焰中寻觅,难道是她解读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