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朗声道。
盛紘忙起身将长柏扶了起来:“你也是为了你大姐姐着想,为父又怎能责罚!”
“为父和你说实话吧,其实为父更中意子厚,奈何你母亲和你舅舅还有外祖母,都更看中袁文绍那孩子。”盛紘也很无奈。
长柏道:“母亲和外祖母还有舅舅,自有他们的考量!”
“我又何尝不知!”盛紘十分惋惜的道:“去年在东京,我见过袁文绍那孩子,那孩子性情敦厚,脾气和善,家世也好,确实是个好孩子。”
“父亲!”长柏道:“咱们盛家是文官清流、而袁家,武将出身,又是勋贵,文武有别,而且袁家是伯府,大姐姐若是真嫁了过去,若是受到那伯爵夫人刁难,咱们怕是······”
长柏平日里在家中虽然不管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以长柏的聪慧,可内宅就那么大一点,看了这么多年王氏和林噙霜的争斗,也该看出些门道来了。
“帮不上大姐姐的忙啊!”
“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盛紘摇头道:“其实你母亲他们考虑的也有道理,袁家到底是伯爵府,袁文绍那孩子也很不错,便是将来当真仕途不顺,还能有个爵位庇佑。”
“可子厚······哎!”盛紘叹了口气,说道:“不提也罢,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有我和你母亲替你大姐姐张罗,你眼下最紧要的,就是专心读书,早日金榜题名!”
“孩儿明白!那孩儿就不打扰了!”
长柏平日里话并不多,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倒也是奇景。
月余之后,盛家和忠勤伯袁家结亲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东京城,并于当年十月,行纳采之礼。
嘉佑三年冬月,王重提前请了些假,走陆路至淮阴地界,随即乘船南下,不过数日,便抵达扬州。
彼时华兰和袁文绍的纳采之礼,早已过了。
王重回来的匆忙,一路紧赶慢赶,长柏得知王重归来的消息,还是王重登门拜访之时。
王重先是拜见盛紘,一番致歉,言明未能赶回参加华兰纳采之礼,奉上于东京采办的贺礼。
“你我叔侄,何必这般见外!”盛紘笑脸盈盈,似乎全然忘了当初一直想让王重做他女婿的事情。
盛紘也在心中不住庆幸,虽说当初隐晦的提过这事儿,但幸好没有说到明面上,而且王重也是个聪明人。
“叔父待我如子侄,既是华兰世妹纳采之喜,我又岂能视而不见,区区薄礼,是小侄的一番心意而已,望叔父切莫推辞。”
二人一番推诿,盛紘接过礼单,替华兰谢过王重。
说实在的,华兰这姑娘相貌确实不错,就是性情高傲了一些,性子强势了一些,并非王重喜欢的类型,王重也从未打过华兰的主意,否则的话,昔日和盛紘在东京时,王重分明听出了盛紘话里的意思,又怎会含湖揭过呢!
“叔父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吧!”王重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紘。
“月前便已到了扬州,只待交接完毕,来年开春便可动身了。”
“恭喜叔父,贺喜叔父!六品到五品可是个门槛,一旦跨过去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王重笑脸盈盈,十分真挚。
盛紘也很高兴,脸上露出笑容,可嘴上却仍旧谦虚着道:“官场之上,波谲云诡,将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王重道:“叔父素来谨言慎行,与人为善,便是当真风云变幻,叔父定然也能保全自身。”
和盛紘一番推诿,听到王重登门的长柏也匆匆赶到。
盛紘非常识趣的把时间留给年轻人们,自己走了。
长柏当即便拉着王重出门,说要给王重接风,顺便再介绍一位新结交的好朋友给王重。
二人来到而今扬州最火爆的酒楼望江楼,如今执掌望江楼的,仍旧是老吴头父子二人,吴老头是掌柜,吴老头的儿子,则在后厨干活,账房和跑堂,皆出自小竹庄。
昔日这望江楼,可是王重一手办起来的,而且王重去东京将将两年,楼里上上下下,自然都认识王重。
见东家过来,二楼最大、视野最好的雅间,自然便被腾了出来。
望江楼最好的雅间名唤水天一色,顾名思义,临窗便能望见水天一色之景,尤其是日出之时,太阳自东边升起,万丈霞光把整个江面都染成了金色。
“我倒是好奇的紧,能让则诚如此推崇朋友,到底是何人?”坐在床边的长桉一侧,王重好奇的问道。
长柏却卖起了关子:“待会儿他来了,则诚不就知道了!”
“则诚这么说,我倒是更好奇了!”
“试试这桂花酿!”
二人就这么边吃酒边闲聊着,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即便见汗牛拎着个身穿深色对襟锦衣的少年郎走了进来。
“仲怀来了,来来,我与你介绍,这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王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