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月,春暖花开,盛紘举家在扬州码头乘船,北上东京汴梁。
唯独留下了明兰的生母卫小娘,盛家的那处大宅,也被盛紘赠给了王重,一应房契地契,待回到东京之后,便会交给王重。
除了卫小娘之外,盛老太太还专门让房嬷嬷从庄子上找了一批人手,照顾卫小娘,还让王若弗在临走前,将卫小娘的妹妹卫娘子寻了过去,让她陪着照料卫小娘。
王重得了盛紘一家抵达的具体日子,特意请了假,去码头迎接。
盛家是举家迁来东京,盛紘又是个文官,自诩清流,自然不好太张扬,三四船的家当,早早便命亲信的管事儿,提前送来了东京,盛紘他们这一行,便只剩下一艘双桅大船。
“子厚!这边!”看到王重,顾二很是高兴,当即就冲着王重招起了手。
长柏也很高兴,脸上露出笑容,也冲王重招了招手。
王重自然更早看见了他们,已然带着人快要走到他们跟前了。
拜见过盛老太太,给盛紘和王氏见过礼,和盛家的弟弟妹妹们打过招呼,王重这才和长柏还有顾二到旁边说话。
一直在盛老太太身边,扎着两个小鬏鬏的明兰,扭头看着和自家二哥哥在旁边相谈甚欢,脸上满是笑容的王重,清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激和好奇。
“子厚,我这几月又有些心得,明日我来寻你,咱们定要好好切磋切磋。”
王重哑然失笑,却没有半点不愿,拱手道:“那我在甜水巷,恭候仲怀大驾!”
“二哥哥!”王重话音刚落,码头边上的大道上,就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
一架颇为华贵的马车前,站着个一身素色锦衣,只略施粉黛,却一身华贵之气的妇人,妇人手中还牵着有个和长枫差不多年纪,面如冠玉的小郎君。
那冲着这边大喊的,便是那小郎君。
“是我母亲和三弟,二位,我就先行一步了,咱们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三人拱手道别,顾二提着行囊就跑了过去。
翌日,甜水巷,王家。
一大清早,顾二和长柏就相继找了过来,顾二来的极早,正好赶上王重在院里练刀,当即便拉着王重切磋,也得亏王重现如今诸般国术已入化境,不然的话,只怕顾二早就鼻青脸肿了。
又被王重狠狠虐了一番,顾二仰面躺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胸腹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兵刃乃手足之延伸,武艺是没有止境的,你的天赋虽然好,但要走的路且还远着呢!”
顾二的武艺其实真的不差,综合实力至少能有三级的水准,这还是因为顾二年少,身体还未完全长成。
“真不知道你的武艺是怎么练的,明明没比我大多少,一身实力却高的没边!怕是连我父亲,都不是你的对手!”顾二感慨着道,看着王重,第一次生出挫败感。
顾二向来是个极高傲的人,往日在东京时,满东京的膏梁子弟,没几个能被顾二看在眼里的,更遑论自愧不如了,便是与天资横溢的长柏相遇,也不过是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唯有王重,十八岁的状元,武艺、医术无一不精,让顾二第一次在同龄人面前被全方位的碾压,生出无力感。
不论王重那神乎其技,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还是那浩瀚如烟尘大海的学识和武艺,都让顾二生出望尘莫及的挫败感。
王重笑了笑,没有接话。
顾二看着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王重,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他顾二可不是什么轻易就服输的人,既然现在比不上王重,那就等再过几年。
顾二打小就是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练就精的人,不过十五岁的年龄,一身家传武学,已然练得炉火纯青,等闲十多个闲汉,顾二都不放在眼里,若是等再过些年,完全成人,身体发展到巅峰,便是如和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上,万军从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也并非没有可能。
看着王重,顾二在心中暗下决心,从今往后,定要勤学苦练,发奋读书,终有一日,要追上王重,乃至于超过他······
顾二这家伙一大清早,连早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在客房那边简单洗漱过后,陪着王重用过早饭没一会儿,长柏也来了。
“仲怀?”看到顾二,长柏也就诧异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猜到了这家伙定是来找王重切磋武艺的。
“则诚,你可是来晚了啊!”顾二似笑非笑的道。
“临行前耽搁了一阵!”长柏自汗牛手中接过一方锦盒,递给王重:“这是父亲特意嘱咐我教给子厚的!”
“什么东西?”旁边的顾二倒是更加好奇。
王重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打开了锦盒,里头赫然是一沓契书。
长柏解释道:“这是扬州原先我家那座宅子的房契、地契、还有望江楼的房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