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卫氏虽然识字,但受天资所限,读的书并不算多,能给两个儿子启蒙,却教不了他们更深厚的学识,如今兄弟二人皆在邻村一个老秀才开的学塾里头进修,一人一年五百文的束脩,不过并不包括书本费,笔墨纸砚也都得自备。
这价格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便宜了,毕竟两淮江浙之地读书之风盛行,大大小小的学塾不计其数,声名远播的书院也不在少数,许多年迈之后,科举仕途无望的读书人,多数都会选择回乡开办学塾,教导同族、同村后辈子弟读书识字。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淮江浙之地的文风才越来越盛,读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出的英才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小卫氏做好了饭菜,两个儿子背着背篓又跑去沽了两坛子酒回来,两口子恭请王重上座,王重却怎么都不肯,说自己和明兰已经订婚,那自己就是晚辈,如何能够上座。
两口子也拿王重没办法,好在小卫氏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干脆直接让张二牛坐在主位,两口子一碗接着一碗和王重喝酒,就着张二牛带回来那块五花肉做成的红烧肉,加上炒黄豆,炒鸡蛋并一道炒白菜,一道蒜苔炒腊肉,味道很是不错。
不一会儿,两坛子酒就见了底,小卫氏还要照顾孩子,倒是没怎么喝,但张二牛却喝的满脸通红,双眼浑浊,意识混沌了。
王重放下酒碗,借着酒意,忽然话音一转问道:“而今信哥儿和义哥儿年岁渐长,姨母可曾考虑过他们的将来?”
“将来?”小卫氏一愣。
张二牛却一身酒意的道:“怎么没考虑过,只是他们哥俩没什么出息,书读的也不好,我们两口子也没奢求他们哥俩能够考功名,只盼着他们将来不用像我们一样,只能靠种地讨生活,别的什么都不会。”
张二牛老实憨厚,甚至有些木讷,伺候庄稼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做买卖的话,却少了几分精明。
小卫氏道:“我们也不奢求他们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他们兄弟俩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就够了。”
“我在泉州任职已有三载,如今的泉州各行各业都正处于欣欣向荣的发展阶段,机会很多,姨父、姨母可愿带着信哥儿和义哥儿随我去泉州?”
“去泉州?”小卫氏被王重这话说的有些猝不及防,连本来晕晕乎乎,脑子混沌了的张二牛,酒意都散了不少,脑子恢复了些许清明。
王重道:“茜姐儿和旭哥儿这次也随我去泉州,我预备到了泉州之后,就宴请名师,教茜姐儿和旭哥儿读书,我亲自督促,若是有暇,也会教他们读书习武,姨父姨母若是愿去泉州的话,正好可以让信哥儿和义哥儿同茜姐儿姐弟二人一道读书习武。”
“若是姨父姨母舍不得离开故土,那也无妨,可让信哥儿和义哥儿去白水书院读书,白水村东的小竹庄是我的产业,姨父姨母也可搬去小竹庄,看着信哥儿兄弟二人读书。”
“若是姨父姨母有中意的书院,我也可以修书一封,我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王重一下子给了小卫氏和张二牛三个选择,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一下子把两口子给说懵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选择。
“姨父姨母不必着急做决定,三日之后我才离开扬州,三日之内,姨父姨母若是有些决断,尽可以去小竹庄寻我!”
酒足饭饱,天色也不早了,王重便提出了告辞。
翌日一早,王重找到了白水村三位耆老贤达,直接说了自己的决断。
“三位太爷见谅,这两日一直都在考虑那日三位太爷的提议,以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思虑再三,终觉得纳妾之事还是不妥!”
“重窃以为,咱们现在相处的模式就极好,如今村中父老乡亲,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小竹庄做活,有些已经从书院结业的村中子弟,过了学徒阶段,担任管事的也有好几个了,可以说如今村中家家户户都不必再为吃穿发愁,三位耆老担心的,也无外乎是村中年轻后辈的前程。”
“今日重可以给三位耆老一个承诺,而今白水书院坐镇的教习之中,功名最高者不过举人,更加没有那名满天下的大儒,可但凡是学院中有考上秀才,欲继续走科举仕途的,重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如此甚好!”三位太爷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儿替村里的后生们,替学塾里的学生们谢过重哥儿了!”
三位耆老本身就没抱太大的期望,毕竟王重太过早熟,太过稳重,太有决断,而且小小年纪就已经通过科举入仕,而且还身居高位,他们几个也只敢和王重提提建议,哪里敢做王重的主。
其实王重本身就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只是白水书院成立的时间还太短了,至今还没能再出一个秀才。
最早进入书院的那几批,现如今不是已经进了小竹庄,就是跟着王重去了泉州,不过而今书院中倒是也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就是年纪不大,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