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也不写!”王重没有服软的意思。
彭的一声,厂长刚端起来的茶缸被狠狠顿在桌上:“周秉昆,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通知你,这是厂里支部的决定。”
“那我可得好好听听了,就因为我和涂志强都是光字片的?和他是同事?”王重笑了,这个理由都能搬出来。
许红兵板着脸:“周秉昆,你什么态度!厂里支部的决定都敢不服从?”
王重毫无惧色:“那你还是涂志强的领导呢,你手底下出了杀人犯,你就没有关系了?你怎么不去看?怎么不写检查?”
“你···”厂长许红兵气得脸都青了,眼睛张得大大的瞪着王重,一脸怒容,在厂子里,谁敢这么和他说话:“我是厂长,和你能一样吗?”
“咋的,厂长就高人一等了?现在不早就是咱老百姓当家做主了吗?我怎么听你这意思,厂长就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厂长的话就是圣旨了呗?”
“你你你······”许红兵气得拍桉而起,指着王重的手直哆嗦,脸上的赘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胡言乱语,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周秉昆,你就是根搅屎棍,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还想在咱们木材厂干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看,老老实实的写检查,要是不想干了就麻熘给我滚!”
“不用你赶,就你这种是分不分的领导,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王重把脖子上的毛巾往许红兵的桌上一扔,霸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周秉昆,我告诉你,你被厂里开除了!”办公室里,许红兵声嘶力竭的大吼着,面目狰狞,声音大的传遍了整个厂办公楼。
“什么?你不干了?”如预想中的那样,王重刚一回到家,把这事儿告诉李素华,李素华就炸了。
“你个臭小子,说不干就不干了,木材厂那么好的工作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吗?那可是铁饭碗啊!”李素华急了,领着擀面杖追着王重就打。
王重一边跑一边解释,最后还是配合的被李素华狠狠的揍了几下,费劲唇舌的解释了一番,又把自己给杂志社写稿的事拿出来当说头,还拿出五百块钱说是几年挣的稿费,这才把李素华给暂时安抚住了。
虽说杂志社挣得多,可在李素华眼里,还是木材厂的铁饭碗更靠谱,搞得整整一个晚上李素华都没有好脸色。
还是第二天王重去太平胡同把郑娟给请回来,李素华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可一看到王重,还是忍不住数落。
不过有了郑娟在一旁帮着劝,情况还是好了很多。
不过很快李素华的心思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给绊住了。
周志刚和周秉义都写信说要回来,把李素华给高兴的,成天乐呵呵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哪儿傻乐,满眼都是期待。
周蓉那边,和王重约定的三年期限也快满了,听说蔡晓光已经准备动用关系找人,帮着周蓉安排工作了。
这个时候,知青想要回城,只有通过病退、困退、顶替、招工等方式回城,要是家里没点关系还真不好弄。
蔡晓光他爸现在是革委会的高官,路子广面子大,他自己又心甘情愿的替周蓉忙前跑后,王重自然不会阻拦。
知道丈夫儿子女儿们过年都要回来,李素华早早的就开始提前准备起来。
自打从木材厂辞了职,王重就闲了下来,尽管每天锻炼的时间增加了两小时,可还是有大把空闲的时间。
闲着没事儿,王重就一边琢磨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一边找了个木匠,私下里花了点钱,跟人家学起了木匠活。
高达20的精神属性,和超出常人将近一半的灵敏属性,王重学起这木匠活来那叫一个快,师傅教两遍,他就能全记住,练上个三五遍就能找到窍门。
只半个月的功夫,王重就给家里添了好几条小凳子。
又一个月下来,郑娟家里多出来一个碗柜,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四方桌子,四只凳子,院子里的棚子底下靠着墙那儿堆整整一堆刨花。
王重还打算着帮郑娟家把院门和房门一块儿换了。
眼瞅着快到腊月了。
吉春早就开始下雪,这天也一天比一天冷。
李素华知道郑家日子过得比较清苦,就特意从乔春燕那儿弄了几张澡票,让王重带上郑娟一家去大众浴池好好洗个澡。
还特意嘱咐王重别忘了替郑家准备年货,猪肉,今年春节,郑娟可就是老周家的儿媳妇了。
郑娟倒是经常被王重带去澡堂子,可郑母和光明都没怎么去,平时一到冬天都是在家自己用热水随便擦擦。
这天,王重把郑家的院门换成两扇用木片子和方木做成的半人高的新门,在郑家吃了晚饭,拉上郑娟和郑大娘还有光明,带上换洗的衣服就往大众浴池去了。
光明倒是欣然愿往,就是郑大娘,有些不大肯去:“我一大把年纪了,腿脚又不利索,就不给你们添乱了,你带着娟儿和光明去就成。”
王重知道,郑大娘是舍不得澡票和那点钱。
“大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医书上说呀,多泡泡热水澡,让皮肤上的毛孔打开,促进内外循环,对身体那可是有好处的。”
“而且到了您这个年纪,多泡泡澡的话,能促进血液循环,促进细胞呼吸,新陈代谢,那好处可多了去了。”
“不然怎么那么多大爷大妈都爱往澡堂子里头钻!”
郑母哪懂这些,细胞呼吸更是不知道是啥,被王重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王重这话可不是忽悠郑大娘。
郑娟知道王重的意思,忙劝道:“妈!您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长得都快到郑娟肩膀的光明也拉着郑母的手劝了起来。
郑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