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的心在滴血。
这么一大桌子菜,再加上红酒、包房费,四五万就没了。
这点钱若是换作从前,梁健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可现在不是落魄到卖车的地步了吗?
两人边喝茶边闲聊。
没过一会,酒菜摆上。
两人干了一杯,梁健放下酒杯一叹。“武兄弟,老哥哥遇到了难事,想请你渡我一关。我想把车卖给你。”
武亮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信。“梁公子,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谁不知道您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差这二三十万呢。”
梁健心中暗骂武亮不是东西。
二三十万?
我他妈白把车送给你得了?
梁健走到窗口。“武兄弟,你过来看看。”待武亮走过来,他一指门口停着的那辆浅蓝色宝马。“这辆车是我三天前新提的七系,买的时候一百二十万。我急等着用钱,一百万卖给你,怎么样?”
梁健卖录音赚了一大笔,兜里有了钱,当然要嘚瑟一下,不但买了豪车,还弄了一块阿玛尼限量款手表。
要不怎么说做人得低调呢,这还没高兴三天,就遭报应了。
“价格非常公道。”不等梁健说话,武亮满脸苦笑。“可是……梁公子,我没这么多钱,想买也买不起啊。不如这样,您再找找别人?能卖得更高也说不定。”
梁健心里暗恨。
他当然知道武亮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趁机压价。
他急等着用钱,也就顾不得谈生意最忌急躁的禁忌了。“武兄弟,咱们是朋友,我信得过你,价格由你来定。”
梁健双拳紧握。
武亮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就更别说之前两人还发生过冲突。但凡梁健还有别的招,打死也不会来找他。
“这个嘛……”武亮眼珠咕噜噜乱转。“那就这个数,再多一分我都拿不出来了。”他说完比出四根手指。
梁健险些气背过气去。
一百二十万的车,刚开三天,别人居然只给四十万就要买走。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吧?
可谁让他急呢。
万一刘鹏明天一早就去收房租,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空了。所以说,今晚他必须找到刘鹏,安排好一切。
“兄弟,你……再加点,这也太少了。”梁健心里想掐死武亮,却还得陪着笑脸。“这样,再加十万,你看行不行?”不等武亮表态,他急忙说道:“兄弟,你今天渡我一关,咱们以后就是生死兄弟。都是在容州讨生活的,谁求不着谁,你说是不是?”
“啪!”武亮把桌子拍得山响。“梁老弟,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算去找别人借钱,也要帮你度过这一关。就听你的,五十万成交!”不等梁健说感激的话,他嘿嘿一笑。“兄弟,你这只表不错啊,是不是阿玛尼的?”
梁健笑容一僵。
这个狗东西说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把自己的表据为己有?
“这个……是……”梁健用手护住手表。“这是限量款的,价值十万……”
“兄弟,我一直也想买一块阿玛尼手表。”武亮起身转了一圈。“你看看我这一身,全都是阿玛尼的,唯独缺一块你这样的手表。”他满脸苦笑。“可惜我买不起啊。要不这样,你的表借我戴几天行吗?”
方才梁健说了,以后两人就是生死弟兄。不借的话,兄弟肯定是当不成,车也别想卖出去了。借吧,他知道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妈的!
老子早晚弄死你!
想归想,梁健还是含泪把表摘了下来。“都是兄弟,说借岂不是见外了,送你了。”
“这……这好吗?”武亮一脸的不好意思,却直接把表戴在了手腕上。
这时,酒菜上来了。
武亮胡吃海喝,梁健却没有一点胃口。
吃过饭,武亮直接转给梁健五十万。
梁健告辞离开,来到楼下,满眼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爱车,悻悻离去。
……
容州郊区。
一座废弃已久的仓库里。
三名蒙面青年正席地而坐斗地主。
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放着一个狗笼子,里面没有狗,却关着一个人。
这人头发蓬乱,脸脏兮兮的,正跪在笼子边,双手抓着铁笼,泪流满面。“三位大哥,你们都关我这么多天了,到底要干什么啊?我的钱不是都被你们拿走了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鹏。
这些天他度日如年,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好在他只是被限制自由,并没有挨揍,只不过一日三餐都吃方便面,他瘦了七八斤。
“姓刘的,你他妈少哭穷,我们早打听过了,你很有钱。”那名壮硕青年双眼中有杀气一闪而逝。“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你还说没钱,老子就让你去见阎王!”
“三位大哥啊!”刘鹏哭得稀里哗啦。“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把我所有的钱全都卷跑了,我……”
见三人同时抽出匕首在手里摆弄着,他把没钱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你什么?接着说啊。”
“我有钱!”刘鹏一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三位兄弟,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保证还能弄到几百万。”
他出去之后当然要继续收房租,然后卷款逃走。
这件事他本不想告诉这三名“劫匪”,可不说就得死。毕竟命比钱重要。
他宁愿把收的房租钱全都交给这群亡命徒,换回一条命。
“你他妈不是说自己没钱了吗?”
“我……”
“铃……”
突然!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刘鹏顿时伸着脖子看去。
响铃的电话是他的。
壮硕青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又亮给另外两名青年看,三人顿时一笑。
“姓刘的,这个梁健是你什么人?”
“梁健?”刘鹏有些意外。
那小子打电话干什么?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