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穿过那道门。”
“……而穿过门,我们会看见不一样的命运。”
然后他重重叹出一口气,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这些现象,都是由于这这里其实里是集团管制下的某个统治域。我不记得编号了……但它的名字是——‘三种命运’。”
灰原初愣了愣,第一反应是问道:“——统治域?谁的?这里有升灵者?”
“神殿的。”亚瑟朝着前面扬了扬下巴。
——万物有灵。
灰原初想起来了,在雪之下砂夜的“电影”里,他听“园丁”说过这一理论。
这世上的万事万物,甚至各种无形的理念,本质上都是被缚的真灵,正所谓万物有灵。所以不只是人,各种器物在特定的条件下也是可能发生“真灵觉醒”的。
所以,与其说是“升灵者”,倒不如说是“升灵体。”
而真灵觉醒所引来的,就是黑玛门尼的各种压制。
从一开始的“命运纠葛”,到最后的“统治域”。
亚瑟继续说道:“没有升灵者,产生统治域的升灵体不是人类,而就是这座神殿。”
“这座神殿遗址是在大约十年前被考古学家们发现的。
“虽然我们看不出来……但专家们确认了这个神庙遗址有着非常鲜明的希伯来特征,元素分析也表明建筑材料来源于死海附近。最后同位素等年代测定手段也显示,它的建造年代大约是在公元前二世纪左右。
“——等等,但这个地方明明就是群马县的山区地底不是吗?为什么会有一座两千年前在地球另一端早起来的建筑?”
“不过没等他们搞明白这个,就遇上了特异现象。最终,集团接管了这里,并在调查结束后采取措施将这个地方封控至今。
亚瑟用手指关节叩着额头,竭力思考着:“嗯,我想想,我当时看到的文件里,来自集团的分析说了些什么来着……”
“哦,对了,这是一所‘赛特派’的神殿。”
“赛特派算是圣灵教会的某个分支,但早就已经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对他们那一派学说的研究,也基本都是出自古籍。”
说到这里,亚瑟沉默了下去,似乎竭力思考着什么。
最后,他抬起头来,望向了在拱门处交叉的三条步道。
“塞特派的学说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他们认为,有三个索菲亚。”
听到从现世里传来的这句话,灰原初从王座上勐地抬起头来。
现在十字中心的王座上方,只悬浮着半机械的索菲亚一个存在。但他可没忘记,在他上一次化身亚大巴多的时候,还有一个“占卜核心”也出现过在那里。
三个……索菲亚?
在现世的神殿前方,亚瑟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准确的说,塞特派认为对于索菲亚在不同阶段的化身,人们应当各自独立地去认知,从一开始就将她们视为不同的存在。”
“当祂还在光之国,以及刚刚堕落到混沌之海的时候,祂还是最为纯净的光。赛特派将这位‘属灵的索菲亚’称之为“巴贝洛”(Barbelo),意为——‘处子’。
“后来,索菲亚坠入混沌之海。祂从血肉中唤起了亚大巴多,接受了他的拥抱与囚禁。
“由此,祂便不再是单纯的光。祂在重重血肉中沉睡过去,却包裹着祂的血肉却被点燃了心智之火。于是,祂变成了‘她’。
“这个‘她’是亚大巴多的母亲,妻子和同伴。她与亚大巴多一同创造后来的整个世界,甚至可称为整个世界的母亲。因此,这位‘属魂的索菲亚’被称之为“伊娜依娅”(Ennoia),意为——‘圣母’。
“——之后,赛特派的典籍出现了缺失。我们只知道在世界创造完成之后,亚大巴多陷入了沉睡。而伊娜依娅也再次披上了一重肉体的衣袍。在肉体的衣袍的重负下,伊娜依娅也忘记了一切,只是不停更换肉体,以人类身份沉沦在人世间,受尽苦难。
“所以,最后这位索菲亚流离在人世间的人类化身,最低也是最后的化身,‘属人的索菲亚’,则被称为“海伦娜”(Helena),意为——‘受难者,迷失的羔羊’。”
“或者,可以这么说——”
“巴贝洛,是索菲亚的真灵。因此,其实从最原教旨的意义上来说,‘巴贝洛’才是那个从光之国堕落下来的真灵,原本意义上,最狭义的,真正的“索菲亚”。”
“伊娜依娅,是索菲亚的精神。”
“海伦娜,则是索菲亚流离人间所使用的肉体。”
亚瑟最后总结道。
……属灵的巴贝洛,属魂的伊娜依娅,属人的海伦娜吗……灰原初想,这段知识里一定藏着某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秘密。
他将这段知识默默记忆下来,然后继续专注于眼前,提问道:“你解释得这么详细,看来和我们面前的这个统治域有关?”
“没错。”亚瑟打了个响指,“赛特派的学说,其实是被当时的正教会打为异端的……为什么呢?”
“因为赛特派的学说,名义上是‘三个索菲亚’,其实却是虚无化了了索菲亚的存在。”
“最初的光是巴贝洛。伊娜依娅由巴贝洛堕落而生,却不是巴贝洛。海伦娜由伊娜依娅堕落而生,却不是伊娜依娅。这三者是实体以及各自阶段的主体,都是各-自-存-在-的……那么,索菲亚呢?索菲亚反倒在任何时候都不存在了。
“只有她们合起来,才是索菲亚。所以——索菲亚就不再是一个实在的存在了,而变成了一个‘过程’。”
“赛特派管这个叫做——‘三种命运’。”
“……就是这个统治域的名字?没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