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孙芸是想让七皇子再多活几天。
多折磨他几天。
可后来又想意义不大，并且这么个逼玩意儿活着时总是在蒋绍的心魔，心魔这东西早除掉找早好！
本来妇人们爬了两个时辰的山人已经累瘫，可这会儿看到山谷中的畜生不如的玩意儿被狼群追逐，撕咬，她们立刻就爬了起来，站在悬崖边上相互搀扶着看向谷底。
欣赏着七皇子的惨状。
看着他被头狼掏了肚子的时候还活着，还在惨叫，看着他被狼群慢慢撕碎，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狼群吃完七皇子就朝着山上看了这一眼，然而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头狼就带着狼群跑了。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妇人们哭了。
她们跪在悬崖边儿嚎啕大哭。
哭着得撕心裂肺！
她们报仇了！
她们的这个仇报得可真是爽啊！
“夫君……”
“儿子……”
“你们的仇报了！报了啊！”
“夫君，你等着，我这就来陪你……”郭氏哭够之后，踉跄着站起来，想也不想就朝山崖下跳去。
不过被孙芸一甩鞭子，扯着她的腰杆将人扯了回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孙芸不高兴地道！“没有我你们休想报仇，怎么着？报仇报完了，就去死？”
“我就给你们白干活儿了？你们都不报答我的？”
妇人们一听，连哭都忘了。
别说，这会儿祁老夫人和郭氏还有另外两名妇人想的都是自尽。
很快，郭氏反应过来，她给孙芸跪下磕头：“多谢道长，道长大恩……”
“别说什么来世再报，来世咱们嫩故不能碰到一起还难说！今生的事情今生了！”
祁老夫人也跟着跪下了，她给孙芸磕头之后便问孙芸：“不知道道长想让我们做什么？不管道长让我们做什么报恩，我们都毫无二话！”
等把恩情报答了，她们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死了！
其他几个妇人也纷纷跪下，附和祁老夫人的话。
孙芸道：“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大恩人，我也觉得是，所以，我要你们二十年不过分吧？”
众人一愣，二十年什么意思？
是卖身二十年吗？
“民妇愿意一辈子给道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一妇人道。
“民妇也愿意！”
“民妇也愿意去白云观出家……”
孙芸摇头：“那倒是不必！”
“我听闻定西侯夫人，也就是闻名平城的孙大夫的学堂还有医馆需要人手，孙大夫于我有大恩，瘟疫的时候，就是孙大夫救的我。
我一直想报答孙大夫，你们就替我报答吧，你们去医馆和学堂帮二十年的忙，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说完孙芸又对祁老夫人道：“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书香门第讲究贞节，我的要求对你们来说有点清算人所难了，毕竟你们是要以死全名节的人。”
“不过我听说孙大夫打算在边远地方开设女子学堂，你们可以请求孙大夫将你们安排到远离平城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认识你们。
你们甚至可以改名换姓，这样现在的身份就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等二十年的约定结束，你们想死我不拦着，嗯，我还会送你们一副棺材，再免费送你们一次超度法会。”
自己寻死是需要勇气的，想死的人别说二十年，就是让他等两年再死，时间到了之后，已然意志坚定要选择死亡的人就很少。
“就听道长的！”
“我们都听道长的！”
其他几个妇人率先应声，祁老夫人和郭氏对视一眼，也纷纷应声答应下来。
“行了，你们都答应了，那这事儿就定了。”
“跟我来吧，前面有营帐，我提前让人搭好的。今晚下不了山，只能在山上将就一晚，明早下山！”
孙芸带着妇人们往山上爬，到了地方，蒋绍就将篝火点燃，也没说什么，便跟孙芸抱拳告辞。
蒋绍走了，妇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孙芸指着火堆边的锅碗和食材道：“你们自己弄吃的，我再点两个火堆，免得晚上有野兽光顾。”
妇人们连忙应是。
有道长在，她们什么都不怕。
白云观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