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相信你们得了势之后不会倒戈相向?不会利用三皇子把我和蒋绍往死里整?”
“毕竟,我想弄死你们在前,且你们不可能那般大度!”说完话,孙芸就起身给孙秀才倒了一杯茶。
孙秀才这下心里有谱了,孙芸必是心动了,不然不会主动给他倒茶。
“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妹妹有个侯夫人做姐姐,才能在三皇子面前站稳脚跟,不然就孙家的家世,随便一个人都能处置了你妹妹。
就算是将来三皇子有不得了的造化,你妹妹还是需要你们在身后给她撑腰!”
“芸娘,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芸的眼神落到孙秀才手边的茶杯上:“您说这么多,喝口茶润润嗓子。”
孙秀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孙芸道:“您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我得找蒋绍商量一下,毕竟孙蓉长得那般丑陋,想去三皇子身边得卖蒋绍的脸面,少不得蒋绍得拿出三皇子看得上的利益去换!
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
“还有,眼下是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期,天子又多疑,若是让天子知道了三皇子纳了我的妹妹为妾,便会认为三皇子勾结将领,图谋不轨。”
“您要知道,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塞人,这是结谋!”
“故而要从长计议!”
“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是你们从哪儿弄来的?”孙芸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孙秀才的眼睛,见他的瞳仁起了变化,话锋立刻一转,问起了她的身世。
“当年……兵荒马乱,你娘和一名贵妇人同时生产,贵妇的下人们去抵御土匪,身边儿没人……”
原来当年何氏和贵妇一起生产,她先生下一个儿子,然后贵妇生下一个女儿就晕了过去,何氏撑着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帮贵妇料理好,同时趁着没有外人,把孩子给调换了。
因为在一起赶路的时候,何氏听闻贵妇说是第一胎,生下来就是府里的嫡长子。
真的是好不要脸!
要知道,当初是贵妇人看何氏可怜才将她带在身边,庇护她躲掉匪患。
好人没好报!
“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身份?”孙芸又问。
孙秀才道:“是唐国公,你的母亲,就是唐国公夫人。”
孙芸:“你让我帮孙蓉,是不是想跟着去京城,然后找唐国公世子,表明身份以谋取好处?”
孙秀才:“是!”
孙芸:“等跟唐国公世子认亲之后,你们是不是就要卸磨杀驴,借唐国公世子的手除掉我?”
孙秀才:“是!”
这一家人,真的是毒得可以!
别问为何孙秀才一家不离开平城,是因为孙家祖上是流放来的,虽然到了孙秀才这一辈能念书考科举了,但是还是不能随便乱走,平城往外走的路引不好啊拿,除非孙秀才考上了举人,他才有资格进京城。
不然就是一家子攀附上权贵,权贵想带他们进京城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孙秀才恢复清明之后,屋里已经没有了孙芸的身影,手边儿的茶水还是热的,可见孙芸刚走不久。
其实并不,孙芸已经走了很久了,他手边的茶水是下人特意换的。
孙秀才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把老底子都透了,只记得孙芸说这件事很棘手,相当于和三皇子结谋,还要想法子让皇帝不猜疑。
回到客院儿之后,孙秀才说了孙芸的顾虑。
孙蓉道:“那有啥难的!”
“爹你换个身份,换个祖爷爷就行了,这样我们和大姐在明面上看来就没关系了!”
孙秀才换个祖爷爷,跟孙芸这里就出了五服。
孙茂文闻言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啊!”
“爹就这么办。”
“都是一个祖宗,暂时改改并没有什么不妥,再说了,往后也是有机会改回来的!”
“而且,咱们家流放来的,也没个族谱……爷爷那头咱们又不是不给他祭祀。不过是面儿上这般做做而已。”
孙秀才犹豫不决。
但又想到若是不能上三皇子的船,那他们一家三口就会被孙芸弄死,到底还是咬牙点头。
“行,就这么办!”
“我这就去找芸娘!”
孙秀才找孙芸说出了这个法子,孙芸讥讽道:“您为了荣华富贵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