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说出口就后悔了。
然而她不承认自己有错,她便是错了,也是常青伯逼的!
江氏讥讽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为孩子着想,你又何曾为他们着想过?
但凡你能替他们着想,就不会好东西像流水一样往烟柳阁送!”
“我要不想法子弄些钱,难道看着将来交到我儿子手里的伯府是一个空壳儿么?”
她的话音一落,世子兄弟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是啊,父亲对烟柳阁那边儿太好了,烟柳阁的花销也大得很。
常青伯却再不想给江氏留面子了,他道:“你放印子钱的账本就在那里,等人把账算出来……江氏,你要是拿不出那笔钱,我就要问江家要那笔钱了!”
“言怀定!”
“你别欺人太甚!”
常青伯一拍桌子:“我是不是欺人太甚,等账本和库房清理清楚就知道了!”
接着,又有仆妇被带了进来。
她们交代的事情也越来越骇人听闻。
言大言二两人听得恍惚,他们好像从未认识自己的娘亲一般。
仆妇们口中恶迹斑斑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温柔贤惠,被父亲冷落的娘亲?
为了几把古董扇子,她就敢让人去把扇子的主人给打死。
然后给人家扣一个轻薄良家妇女才被妇人的家人给揍了,不治身亡的。这个罪名给人套上,害得人家念书的儿子都被私塾给退了回来。
为了彰显自己的手段,被人一通恭维忽悠之后,就收银子然后以伯府的名义去插手干预地方诉讼。
最可怕的是。
她看上了姐夫,于是便在嫡姐怀孕的时候假装关心嫡姐,住进了伯府,天天陪着嫡姐。
然后,每天都在给嫡姐下药。
导致她难产并生下一个早产的儿子。
为了让儿子得到很好的照顾,嫡姐临死的时候请求常丈夫娶自己的庶妹。
她的丈夫就是常青伯,庶妹就是如今的江氏。
而那个早产的婴儿,自然是活不下来的。
早产儿夭折是多常见的事情!
交代这件事的是江氏的陪嫁嬷嬷,要让这个老婆子说实话,常青伯的人还是用了点儿手段,因为这个老婆子上来就寻死。
然而,只要她死不了,就有的是办法让她交代。
常青伯震惊不已,同时回忆起一些细节来,跟老婆子说的全部能对上。
“毒妇!”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常青伯抄起茶盅砸在江氏的脚边。
“来人,去江家将岳父岳母请来!”
江氏一听说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承认:“她瞎说!她瞎说的!”
“我没有干过这些事儿!”
“当年我辛辛苦苦伺候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恼,伯爷不能冤枉我!”
江氏跪下来哀求:“伯爷……伯爷您行行好,莫要派人去请父亲母亲行不行?”
“不看在妾为这个家辛苦付出的份儿上,就看在大郎二郎的面儿上行不行?”
“求伯爷给大郎二郎留几分体面吧!”
常青伯已经气得眼前阵阵发黑,下人见状连忙去喊大夫!
先前两个老大夫管家没敢放走,谁知道伯爷会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要说管家真真儿是英明。
这会儿常青伯不就用上大夫了?
“体面?你现在知道体面了?”
“早干什么去了?”
“你要是心里有你的儿子,又如何会做这么多的混账事儿?”
“你做的这些事儿缺了大德,你干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不会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
“毒妇!”
常青伯的胸口起伏地厉害,他吩咐:“来人,把这个毒妇绑了,我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
这个时候,饶是江氏的儿子,都不敢帮她说哪怕一个字。
倒不是他们不孝顺,实在是他们被江氏的恶毒给震惊了。
江氏挣扎,她先是哀求,但常青伯脸上的厌恶和眼底的恨刺激了她,她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地道:“是啊!”
“这些事儿都是我干的!”
“那又如何?”
“为了伯府的名声,你还不是要替我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