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嫂听音儿,忙去婆婆屋里给她收拾被褥。
想着蒋家没人能帮孙芸搭把手抬矮榻,钱大嫂就抱着被褥跟了去。
孙芸不让,说霍北言就能帮她搭把手。
钱大嫂拧不过,就提溜着灯笼在门口站着,直到看着几人进了那边儿院门儿才关门进屋。
回家之后蒋绍先给伤者换了裤子,和尿垫子。孙芸也不用霍北言帮忙,自己个儿就把矮榻给搬进了病房。
竹子做的,对孙芸来说很轻。
但蒋绍心里就很不的劲儿,老婆太厉害,显得他是多余的。
多余的。
还得被她养着的男人。
惆怅。
蒋绍决定晚上好好修炼一番内功,看能不能再冲开几股经脉。
“你还是跟孩子们睡吧!”蒋绍躲着孙芸的目光道。
在孙芸看来,就是一型男在害羞。
怕是先前被她逮着了,这家伙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儿。
真不知道俩孩子是咋生出来的,这男人跟生瓜蛋子似的。
不过……
好像……
有亿点点可爱。
“嗯,你先泡药浴,回头我给你扎完针就去陪孩子们睡。”
安顿好钱大娘,叮嘱钱大娘每隔一个时辰就去探探伤者的额头,看看发热严不严重,若是严重就赶紧叫她。
另外每次查看他的时候,用棉布沾水把伤者的唇打湿一下。
嘱咐完了就去帮蒋绍弄药浴,她自己也去洗漱,顺便给孩子们讲了一个睡前故事。
等她回屋,蒋绍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拐杖就放在床边儿。
孙芸让他转身趴着,取了银针给他扎。
蒋绍最主要的伤在腰上,但那处经脉堵得太厉害,孙芸没法子一次性给他冲开,只能一点儿点儿地来。
现在蒋绍身上的经脉通了不少,她倒可以辅以针灸。
扎完针,孙芸就给蒋绍按摩腿。
男人趴在床上,蜂腰翘臀,线条十分流畅,肌肉也很紧扎,可见他虽然摊着,但上半身的运动没落下。
是个自律的人。
自律的人一般都不会混太差。
孙芸的目光是不是扫过蒋绍的后丘,蒋绍就是趴着,也能感受到。
一股子滚烫的热流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就连脖子也红得能滴血。
怎么这么不要脸!
蒋绍心中懊恼道,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羞?
她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光这么看着,怎么就不下手?
蒋绍:……
他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惊住了,一个没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瞎想啥呢!
出息!
孙芸被蒋绍忽如其来的耳光弄不会了,这男人咋的了?
蒋绍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就地掩埋,他解释道:“有蚊子!”
原来如此!
“那我明日再做两个香包挂床上,这边儿荒凉,杂草多,靠溪边儿也近,蚊子的确很多。
深秋了还不绝。
不过也不用等太久,到了冬天它们就该绝迹了!”
“回头找点儿驱蚊草围着院儿种一圈儿。”
见孙芸毫不怀疑,蒋绍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啥,晚上你别去陪孩子们了。”孙芸给他按摩完,取针的时候,蒋绍捂着脸瓮声瓮气地道。
“嗯?”孙芸不解,这男人闹哪样?
去不去陪孩子都是他的话。
“陪孩子们睡你睡不好。”
“今儿……今儿你太累了!”蒋绍偷摸用眼睛瞟了一眼孙芸,说完话连忙又把脸给埋起来。
他也是考虑不周,很是后悔之前让孙芸去陪孩子睡觉。
芸娘这一天,真的很辛苦。
孙芸想了想也是,她接连用异能,身体很疲惫。给伤者取树枝和将屋里的随便什么东西弄进空间不一样。
别的东西不用顾忌什么,用精神力锁定,然后直接转移就行了。
可是穿胸的树枝不行,一个不小心勾破血管就坏事儿了。
而且将树枝转移走之后还得将胸腔里残留的脏东西尽量多地弄走,这个更耗费异能。
晚上容易睡死,万一压着孩子导致孩子不能呼吸就惨了。
这种事儿从古至今都是有的。
“行吧!”孙芸去栓门,蒋绍忙挪动身体到墙角,背对着孙芸,脸几乎贴到了墙上。
像害怕跟丈夫同房的小媳妇。
孙芸抽了抽嘴角,她有这么吓人么,况且那时偷摸她后丘的可是蒋绍!
搞颠倒了!
吹灯上床,闭眼秒睡!
身畔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还时不时带点儿细小的呼噜声,蒋绍僵硬的身子这才松了下来。
他轻轻转身,在黑暗中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抱着她,蒋绍觉得自己空空的心瞬间就被塞满了。
……
第二天孙芸倒是醒得很早,她见自己又是如八爪鱼般扒拉着蒋绍,也没觉得奇怪,已经习惯了。
她在彻底放松的状态下,的确睡相不好。
惦记着病人,孙芸早早起床,她前脚离开房间,后脚蒋绍就睁开了眼睛。
眼尾红红的,像被谁欺负过一样。
他松了一口气,自己杵着拐杖去找干净裤子换上,脏裤子藏起来,打算一会儿偷偷拿去洗了。
前院儿,钱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餐,孙芸问了几句病人的情况,就让钱大娘回家休息,白天莫要过来干活儿了。
病人恢复得很好,孙芸很满意。
异能没白费。
……
村口。
一个气势凌厉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来人正是魏世子的心腹,副将郭巍。
他的穿着不俗,村民们一见就知道是贵人,连忙跑去叫村长。
郭巍慢慢来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村民们的注意,“老丈,请问你蒋绍家怎么走?”
被郭巍叫住的人正好就是蒋大柱,蒋大柱一听贵人找蒋绍,心里就不高兴了。
但他还是满脸堆笑地问:“敢问贵人找蒋绍是为何事?”
郭巍大声道:“蒋绍在战场上表现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