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黄太太,萧县丞就出现了,萧太太把黄太太的打算告诉了萧县丞。
萧县丞笑了笑:“姨妹啊,就是看不明白!”
“她这次花了大价钱,就不想想,带着这笔钱换个地方过日子,谁又知道她是谁,几个孩子是谁?”
“她啊,还是舍不得这里的基业,心太厚!”
萧太太闻言一个咯噔:“你啥意思?”她心底有个不祥的预感。
萧县丞收了笑容:“你看谁家孤儿寡母保得住那一大摊子家业!”
“你再想想粮店!”
“她还想保住粮店,真是异想天开!”
“粮店是他家的么?”
萧太太沉默了。
粮店的背景她是知道的,妹妹也是知道的,可妹妹的意思是不想放,但如老爷所说,她能保得住?
怕最后连一家子的命都丢了。
不行,等妹夫的丧事办完了,她要去劝劝妹妹。
“那……那贵人有没有说粮店谁来接手?”萧太太问,谁接手直接影响的是他们一家子的收益。
肥肉谁也不想放手。
她也是。
萧县丞让通房丫头给他捶腿,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道:“等着吧,已经派人去平城报信儿了,要不了几天上头就会有安排。”
“对了,你抽空去各大寺庙道观多烧烧香,多添些香油钱!”
黄德贵死的方式太那啥,萧县丞心里还是有点儿虚。
到底是心里有鬼,难免不多想。
萧太太颔首:“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对了,刘家兄妹可不能放出来!”萧太太提醒萧县丞。
萧县丞道:“这个我心里有数!”还真是奇了怪了,义庄竟然丢了一具尸体,不过无所谓,他再命人找一具尸体就行了。
这件事他插过手,自然要将刘家兄妹给定罪。
一般处斩要等到秋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到时候在牢房里把人解决了就行了。
牢房里死个把人简直太正常不过了,环境太差,缺医少药,一场风寒妥妥的要命。
若他们无罪,不就昭示着他是贪官?
那不行。
萧太太叹息一声,不得不接受现实,她道:“行吧,把这事儿抹过去,回头我好好劝劝桂枝,得贵不在了,她和几个孩子还得过日子!”
“其实吧,我觉得离开平州府挺好,在这里日日过得提心吊胆,生怕燕人啥时候打过来了。”
“明儿妹夫的法事在城门外做,咱们要不要露面?”
萧县丞摇头:“他们家的事儿,面上咱们不能掺和,有啥事儿都要遮掩着。”
……
傍晚,马道婆换了一身儿装束,偷偷摸摸地跑去找孙芸。
一看到孙芸竟然比先前看过的时候更美,她就越发怀疑孙芸可能真是妖精。
稍微愣神片刻之后,马道婆就压低声音跟孙芸汇报:“事情都按照您说的安排妥当了。
这是他们家的地图……”
马道婆等人打着做法事的借口,把黄家溜达了一个遍,然后绘制了一个粗糙简易的地图给孙芸,这也是孙芸要求马道婆这么干的。
“行了,我知道了,看你这么用心的份儿上,今儿你们得的赏钱我就不要了!”
孙芸是诈马道婆的,她猜测马道婆这种人不可能不继续骗钱。
毕竟头一笔钱都被她给摸走了。
马道婆不知道啊!
她以为孙芸是妖精,用妖法盯着她呢!
这话把她吓了一个哆嗦,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想着跑,也幸好她没想着糊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送走马道婆之后,消失了一天的蒋绍也回来了。
天色渐暗,廊下已经挂上了灯笼,昏黄的灯光下,打扮得粉粉嫩嫩的女人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等他。
像十七八的少女,完全不像两个孩子的娘!
她冲着自己笑一笑,蒋绍就觉得自己个儿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他大步走向孙芸。
在他身后,是晚一步进门的雨天,雨天看着蒋绍将孙芸打横抱起,直接进屋,便木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房间。
孙芸的屋里亮起了灯。
蒋绍将孙芸放到椅子上,单膝跪地,握着孙芸的手,盯着她的脸看。
她戴着自己送她的簪子和耳坠。
蒋绍这会儿的心情用一句‘心花怒放’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喜欢么?”蒋绍问孙芸。
他躲躲闪闪地去银楼,被去银楼挑首饰的妇人们很是嘲笑了一阵儿。
笑他糙汉一个,会选什么首饰。
笑他一个穷鬼,哪里能买得起银楼里的东西。
眼里满满的都是鄙夷。
当时他差点落荒而逃。
幸好没跑。
不然就看不到此刻的芸娘。
此刻怎么美,只属于他的芸娘。
为了此刻的芸娘,被人奚落讥讽看不起又如何?
值当!
“喜欢,你的眼光不错,挺会挑的!”孙芸不吝夸赞,男人知道送女人礼物,这个习惯值得夸赞,也值得培养。
必须鼓励!
蒋绍满意了,倾身凑到她的面前,捧着她艳赛桃花的脸轻轻地吻了起来。
小心仔细。
又柔情似水。
这男人真是,狂野的时候似烈火,要把人给焚化的架势,温柔的时候又觉得他把你捧到了云端。
亲够了,蒋绍的额头抵着孙芸的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搂过孙芸的肩,抱了抱她。
“晚上吃什么?”蒋绍轻声问。
孙芸:“我让人把芹菜切碎了,青椒切碎了炒的牛肉末,还有一个莲藕排骨汤。”
蒋绍松开她:“我让人摆饭!”
“芹菜牛肉末,听着就下饭。”
“今儿运气这么好,竟买到牛肉了?”
孙芸笑道:“我没出门,是段五送来的!”
段五有门路买到牛肉,故而孙芸就让刘奎找他,但凡能买到牛肉,就往店里送一些。
如今店关了,但段五不知道,得了牛肉还是给送了过来。
孙芸提到段五,蒋绍就有点牙痒痒,手也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