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是失望,但他们也没别的法子。
孙羽就教他们,不若用这个钱去搞点儿花生瓜子各色果子来卖,可以赚点小钱。
人这么多,生意做不完的啊!
这些小乞丐一听,瞬间就又有了笑脸,对啊,他们也可以做生意!
孙芸提醒他们:“你们想做生意,首先要将自己洗干净,然后换身儿干净衣裳,不然没人敢跟你们买吃食。”
他们一听这话,顿时就蔫儿吧了。
他们没有干净衣裳,只能花钱买。
手里这点银钱还是买吃食稳当些。
孙芸提点完就不管了,美滋滋地回家,没等蒋绍。
她可不想被瞩目。
蒋绍出了衙门没瞧见媳妇,多少有些失望。
骑马走出一截儿之后,忽然有辆马车贴了过来。
“蒋千户留步!”
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掀起了,一名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在马车里朝着蒋绍拱手:“蒋千户,鄙人长广粮行大掌柜吴定贵,特在醉仙楼摆下酒宴,请蒋千户赏光。”
蒋绍撇了他一眼,双腿夹了夹黑炭的肚子:“驾!”
街上虽然不能纵马,但他可以比马车快就行了。
黑炭打了个响鼻,马尾巴一甩,正好扫到吴定贵的脸上。
吴定贵:……
好气!
“呸!”
“臭泥腿子给脸不要脸!”吴定贵冲着蒋绍的背影唾道。
“来人,跟着他,看他家在何处!”吴定贵招呼两个狗腿子跟上蒋绍。
蒋绍自然发现了两个跟班儿,但他并没有想过要甩开两人,在平城的住处肯定不可能保密。
他给衙门留了地址。
结果蒋绍前脚进家门,就听守门的夫妻道:“有人来拜访夫人,夫人正在接待。”
蒋绍:……
“可说了是谁?”
“是布政使家的鲁夫人。”
有女眷来访,蒋绍不好去露面,就直接进了书房。
他的人来书房找他说事儿。
后院儿的花厅中,孙芸跟鲁夫人坐着说话,事实上也没坐多久,跟蒋绍也就前后脚的工夫。
孙芸歉意道:“鲁夫人莫怪,这里也是头一回住,家里什么都缺,实在是没有好茶来招待您!”
她空间中的好茶好点心多着呢。
不过不乐意拿出来而已。
鲁夫人微胖是那种和和气气的面相,人也是乐呵呵的,一瞅就是和善人。
只是心黑不黑就不得而知了。
别看她穿着打扮好像很简单,头上戴得少,身上的衣裳也不花哨。
可孙芸眼睛毒啊,看得出来她佩戴的首饰虽然样式简单,但却价格不菲。
身上穿的云霞色衣裙可是织金的。
金线的颜色跟衣裙的颜色相近,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但就是低调的富贵!
织金锦缎可不便宜,可以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鲁夫人和蔼地笑着,她端起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也就是水打湿嘴唇的程度。
竟是白水!
不过鲁夫人面上不显,依旧是笑盈盈的。
“今儿蒋千户击鼓鸣冤,可是轰动了全城,可惜我身在内宅,不好抛头露面,不然定是要去为蒋千户壮壮声势的!”
“这天下的女人,遇到事儿只能靠着丈夫,多是有了委屈自己咽下。
天下间,像蒋千户这般肯不管不顾维护妻子的男人不多。
真是羡慕蒋夫人!”
孙芸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孙大夫,乍一听蒋夫人,我还有些不习惯,以为您在说别人!”
这回轮到鲁夫人愣了。
孙大夫?
女医可不是个能上得台面的职业。
孙氏是傻子么?
若是女医出身,如今丈夫是正五品的千户,那掩藏自己的过往还来不及,怎么会自揭其短?
愚蠢!
“孙大夫,您是大夫啊?”她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孙芸开心地点头:“是啊!我是大夫!特别擅长妇科,不孕不育什么的可拿手了,民间有送子娘娘的称号!”
孙芸说得十分骄傲。
“被我调理好的妇人不计其数,我收过好多红鸡蛋呢!”
鲁夫人听她说得眉飞色舞,心中自然是有怀疑的,不过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恭维道:“孙大夫这般年轻,医术竟这般好,可真是难得!
好些学了一辈子医的老大夫也没您这能耐。”
心说:嗤……
一个乡野村妇,能有什么医术,定然是坑蒙拐骗之辈!
孙芸热情得很,她直接上手去抓鲁夫人的手腕儿:“您来都来了,我就免费给您把把脉!”
“我跟您说,我看诊可不便宜,诊费五两银子!”
鲁夫人强忍着甩手的冲动,她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了。
“那就劳烦孙大夫了!”五两银子,呵呵!
这是在提醒她占了五两银子的便宜?
眼皮子浅的!
孙芸的脸上忽然没了笑容,并且面色越来越凝重。
鲁夫人心说看看,整景儿呢!
这是在框着她给钱呢!
不过……想起自己来这一趟的任务,鲁夫人心中冷嗤一声,怕的就是孙氏不贪财。
贪财就好说了!
于是她也配合演戏:“妹子,姐姐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啧啧。
妹子都喊上了。
孙芸问鲁夫人:“夫人可是夜里睡觉不安稳,爱盗汗,月事量少,血黑,且恶露不绝缠绵半月之久?”
“每次月事可疼痛难耐?”
“下生(身)不时瘙痒难耐,月事干净的时日也常湿润底裤,味黄且腥臭?”
鲁夫人闻言一惊。
这把不是装的。
她还真是这样,这孙氏全说准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孙氏是不是买通了她的丫鬟,或是给她看病的老大夫。
随即一想不可能。
且不说这个孙氏才来平城,就是给她看病的老大夫也不曾知道她的某些症状。
比如下面发臭。
因为这样,她的丈夫已经很久没去过她的房间了!
虽然她是官家夫人能请得起大夫,可是因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