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全室皆静。
勇毅侯反应过来,确实啊!
为啥要急吼吼地晌午来?
他看勇毅侯夫人的眼神十分不善,勇毅侯夫人一个哆嗦,尚未说出解释的话,勇毅侯就拍桌子:“这个家你是能管还是不能管?”
“若是不能管,趁早将管家权交出来!”
勇毅侯夫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抖着唇,眼泪从眼角滑落:“侯爷就是这般想妾身的?”
“你作为主母,心眼儿竟然这般小!”
“我真是……”
“我真是后悔娶你!”
勇毅侯夫人摇摇欲坠,魏翔连忙去搀扶她:“娘……”
“罢了,既然侯爷不信妾身,妾身就交出管家之权。”
“乔嬷嬷,你去把钥匙拿来交给侯爷!”
“命人收拾些细软,从今日起,我去白云庵住一段日子,潜心为侯府祈福。”
一副心碎了没有留恋的样子。
魏翔等姊妹几个急了,跑去给勇毅侯跪下:“爹,您发句话,不让娘去庵堂啊,娘的身体不好……”
魏祤轻声嘀咕:“好一个以退为进。”
勇毅侯:……
“你娘要去便去,既然是为了侯府祈福,那没个半年别回来!”
说完他便起身拂袖而去。
勇毅侯夫人泪流满面。
魏祤出言讥讽:“母亲,父亲已经走了,看不见您的眼泪!”
这时,便是单纯到骨子里的魏翔也听出来这话里的味儿了。
他涨红着脸:“大哥,虽然娘这般做不对,但你是小辈,怎么可以这般和娘说话!”
魏祤看了眼魏翔,冷哼道:“我说错了么?”
“我不过是说的实话!”
说完,他也走了。
勇毅侯夫人甩开搀扶着她的儿子的手,踉跄着离开,魏翔担心要跟着,被勇毅侯夫人呵斥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勇毅侯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哪儿有刚才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她坐了下来,喝着乔嬷嬷给她斟的茶水,不时提点着丫鬟们收拾。
“夫人,您怎么不跟四公子解释?”
“让四公子误会您了!”
勇毅侯夫人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解释什么?”
“在他心里,他大哥是顶顶好的人!”
“再说,我现在受的委屈越大,将来我的谋划成功之后,他就会越愧疚!”
“正好这次让他醒醒脑子。”
勇毅侯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相信信中的内容,但她又觉得那封信里说的应该是真的。
算算时间。
平城的消息应该传到京城里来了才是。
是不是真的这两天就能知道了。
再说了,便不是真的,她也还有后招。
勇毅侯夫人轻装简行,没带多少人就去了白云庵。
……
孙芸一直等到天黑才换了夜行衣去长广粮行在平城的粮仓。
她如黑夜里的黑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粮仓,轻松避开值守的人,靠近粮仓,精神力龙抓住一座仓库……
这边的粮仓全是装满了的,并且全都是装进麻袋里的。
给孙芸省了很多事儿。
唯一让她郁闷的是,整个别墅都塞满了。
包括外面的花园,她的花花草草不保了!!!
辣么大的花园,全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得尽快将这批粮食腾出去啊!”孙芸喃喃自语。
想了想,她决定济贫。
已经劫富了,济贫得跟上啊!
因为要济贫,孙芸不劳二主,摸到长广粮行的店铺,把他们的空布袋子一扫而空。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钻进空间,将所有布袋都装满。
接着,她就开始往贫民窟窜,往每家廊下的墙角放下一袋粮食。
可她把平城的贫民窟都发完了,空间里也没空出多大的地方。
看来还得往乡下跑啊。
不对!
还有个地方!
善堂!
平城有善堂,善堂是收留孤儿的地方。
然而当孙芸摸进善堂之后,就生气了。
善堂的管事在喝口吃肉耍牌,负责伺候她们的孩子面黄肌瘦,稍有不小心就被掐被甩耳光。
可孩子们的小脸儿都被打肿了,却一声不敢吭。
孙芸顿时熄了接济善堂的心思,转身就走,打算让大顺小顺去打听打听善堂的事儿再做计较。
她不知道。
蒋绍全城疯了似的找她。
回家听下人说蒋绍不在,就要去洗洗睡,小顺‘咻’地一下窜出来:“孙大夫,千户大人在找您!”
孙芸也没多想,她下意识认为蒋绍是找她有事儿。
她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儿,于是便道:“你去睡吧,我知道了!”
“嗯!”小顺应下回屋,孙芸让人给她准备热水。
美美地泡了一个澡,上床吹灯睡觉。
蒋绍把平城找了个遍没见孙芸的身影,匆匆回家,进门就问门房:“夫人可回了?”
门房颔首:“夫人回了,已经歇下了!”
蒋绍心里紧绷的弦顿时松了下来,这一刻,他竟有些腿软。
天知道回家之后不见芸娘他有多心慌。
以为芸娘不要他了!
蒋绍快步走到里屋伸手推门,门从里面拴着。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就让人把水抬进次间,匆匆洗了个澡就拿匕首把门栓给弄开了。
孙芸睡觉警醒,门栓一动她就醒了,辨出是蒋绍的味儿,她的防备顿时放下,闭上眼睛继续睡,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跟蒋绍冷战。
当然,也是困的。
蒋绍摸黑上床,把孙芸搂在怀里,孙芸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便不管了。
呼呼大睡。
搞了那么多粮食,跑了一晚上分发,又费力气又耗异能。
此刻,蒋绍提起的心才真正放下。
他原本打定主意耍赖,芸娘要生气赶他他就不走。
赖着不走。
以前军中的兄弟们都说烈女怕缠郎。
他要做这个缠郎!
说白了就是不要脸,要脸就没媳妇了!
蒋绍懊悔死了,头天没注意细节。
他应该看到有那些女人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