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禄生吼出那一句之后就反应了过来,他……
他一下子就蔫儿吧了。
蒋老头盯着他道:“还剩多少,都拿出来吧,别跟我说没剩几个。”
“不然咱们就衙门见!”
“你算计我这个亲爹,我这个亲爹也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老二啊,你记住了,你跟老三不一样,老三是捡来的,你是亲生的。”
“我跟老三断了亲,跟你可没断亲!”
“我这个亲爹上衙门告你去,你可知道后果!”
蒋禄生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连忙跪下来,哭求道:“爹,爹我错了!”
“您可千万不要去衙门!”
“儿子求您了,儿子这就去给您拿钱去!”
他在哭求的时候,何氏就暗戳戳贴着墙往外挪。
蒋老头直接对老太婆道:“你跟老大媳妇把老二媳妇带隔壁去搜身。”
季氏还没缓过神儿来,就见暴怒的李氏先薅住何氏的头发,‘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朝她脸上唾了一口唾沫:“不要脸的娼妇玩意儿,我好好的大儿子就是被你拐带坏的!
连亲娘都不认了!”
季氏看着发飙打人的李氏,回想起以前被打的都是自己,这还是头一次二弟妹被婆婆这般打。
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子畅快之意来。
觉得儿子说得对,何氏就是个面善心苦的,以前的她太蠢,被何氏坑了!
他们两口子偷公爹的钱竟然都不带大房!
这不是藏奸是啥?
蒋老头没开口阻止,让李氏尽情发泄。
满屋都是何氏的求饶声,二丫三丫也吓得哭。
瞅着差不多了,蒋老头开口:“好了,弄去隔壁搜!”
季氏连忙去帮把手,婆媳两个将何氏弄去隔壁,李氏直接将何氏给扒光了。
把她的首饰全扯了戴自己身上,把她的衣衫抖落了几下,钥匙荷包啥的拿手里。
瞅着她的衣裳好,就当场换上,把自己的补丁衣裳扔给何氏。
何氏比她高,且衣裳的颜色比较鲜嫩,老太婆穿身上不但不合身,颜色还把她的老脸衬得更丑了。
这个人就像过年的时候跟着舞狮队扭来扭去的花婆子。
滑稽得很。
她让季氏守着何氏,自己扭身去了隔壁。
一进屋,蒋老头看她这一身穿着,刚喝进嘴里的水就吐了出来。
蒋禄生见自己妻子的衣裳穿在老娘身上,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老太婆把搜来的钥匙给老头儿,荷包啥的没给。
姜老头儿拿了钥匙起身,让蒋禄生跟上:“走吧,把剩下的交出来!”
蒋禄生没法子,只能带着老头儿回屋。
藏钱的地方多,然后也学蒋老头一样,在床底下挖了个坑儿……
等将剩下的钱财首饰都交给蒋老头,蒋老头看着这些首饰和银钱,心里五味杂陈。
既然庆幸老二两口子偷走了这么些,好歹保住了大半。
然后就剩下心寒。
老二两口子狼啊!
居然悄眯偷走了这么多!
亲爹娘在乡下饭都吃不饱,他们竟然……
老头儿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些计较。
他认真打量了下这间屋子就道:“往后这间屋就我跟你娘住。”
蒋禄生不敢反对,心里把蒋银宝都恨透了。
蒋银宝真是傻眼了,爷爷竟然这般有钱,他想也不想就开口问:“阿爷,您这么有钱,为啥不早点拿出来用?”
早拿出来,他早就能娶媳妇了!
蒋老头看了眼蒋银宝,他淡淡地道:“这些金银财宝的来历见不得光,贸然拿出来等着我们一家子的就是个死字!”
“我想着等一等,等时机合适就拿出来。”
蒋银宝嘟囔:“那啥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别等着我都老死了,时机还不到!”
蒋老头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古来去当兵的能活着回来的又有几个?”
“我原想着若你们三叔战死沙场,我就编个故事,说你三叔救了个当官的,钱是当官的给了百八十两。
到时候我们可以先起个大宅子,有了大宅子,后头就可以说给你们拿了些本钱,在外头做生意陆续挣了些……”
“谁知道,你三叔竟然活着回来了!”
“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世子给过咱们钱,咱们现在拿些出来用也能说得过去,可以说我在别的地方藏了钱……”
“只是藏得不多,也就百八十两!”
“财不露白,山匪的事情有一就能有二,你们可给我记好了!”
屋里的人连忙点头。
说完这些,姜老头儿就跟蒋福生道:“老大啊,你带着银宝去挑房间,你们这一房安顿好,剩下的再让老二一房挑!”
“打今儿起,这个家就合了,我一天不死,家一天不分!”
“对了,二房新添置的东西都是花我老头子的钱,既如此,二房的衣裳鞋袜啥的,只要是你们能穿的,就拿去分了吧!”
蒋禄生眼前阵阵发黑。
呜呜呜,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呢!
“爹……那咱们家地和房子咋整?”蒋禄生弱弱地问,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过惯了,他真的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蒋银宝大声道:“二叔你放心吧,家里有范氏盯着,地到时候租给村里人种就是了!”
“种地一年能挣几个钱!”
“咱们一家人还是都留在县城,往后杂货铺有我看着,二叔您出去找活儿干吧!”
蒋禄生顿时急眼了:“你看啥呀你看,你懂啥?”
他恨蒋银宝得很,可是又不能当着亲爹的面质问他为何收了好处还告密!
这样亲爹往后就更不待见他了!
蒋银宝讥讽道:“不懂我可以学,我反正不像二叔,啥都瞒着爷奶!”
蒋老头一锤定音:“就这么时候定了,杂货铺以后银宝管,再说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帮忙……”
“行了,我要歇着了,你们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