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好衣裳之后拿去找钱大娘和钱大嫂问,同时说了孙芸的要求。
钱大娘摸着柔软的毛衣啧啧叹道:“这毛衣真好,你们说的我明白,是要按照洗丝绸的法子!”
越是金贵的东西,洗的时候规矩越多。
像丝绸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洗得失了柔软,变得硬邦邦的,没有光泽。
而且还要小心揉搓,不能用洗衣的棒槌敲打。
不然勾丝了,或者是弄出洞眼儿来了,那可赔不起。
“放着一会儿我来洗吧!”
蒋绍等人齐齐摇头:“不行,芸娘让我们自己洗。”
钱大娘愣了一下,她道:“这么金贵的东西万一你们洗坏了咋整?”洗坏了不就糟践了么!
姝儿道:“钱婆婆,我们不会洗坏哒!你教我们怎么洗就行了!”
“我们必须自己洗,不然娘亲要生气的!”
林舟道:“是我们做错事情了,婶婶罚我们。”
钱大娘闻言这才不劝,她知道孙芸的脾气,平时好说话,但是涉及到某些事儿,她就很严厉。
特别是教孩子方面。
故而钱大娘经常跟钱大嫂说,说孙大夫那么有钱,该对孩子严格的时候就严格,爱,但是不溺爱。
她们也要注意。
不然太惯着了,容易把孩子养歪。
看看孙大夫家里的几个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教导得还好。
钱大娘放下手中的活儿,专心教他们怎么洗。
然后干活儿的时候也不时去盯着,晾晒的烘烤的时候也守着。
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最后衣服干了,还是非常柔软,一点儿没变形,几个人狠狠松了一口气。
蒋绍为此还赏了钱大娘一两银子。
钱大娘不好意思要,但是蒋绍给的,她也不敢推拒。
就这么揣着银子回家了。
这头他们在忙着洗衣服的时候,孙芸让人把雨天喊去,给他也准备了两套。
“毛衣毛裤和里衣,我是估摸着你的尺寸让人做的,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就拿回来我给你改。”
雨天没想到连他都有,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他逼自己敛去眼底的那丝激动,很是稳了一会儿情绪,才淡淡开口:“多谢孙大夫!”
看表面,就很淡然。
孙芸后来还跟蒋绍说;你看看你们几个,一点儿都没有雨天稳重。
蒋绍心说雨天要是不稳重,就做不了大燕令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的督主!
当然,若东西不是芸娘送的,便是再贵重,他也不会在乎的。
虽然不是单给他的,可蒋绍还是很高兴。
非常非常高兴。
这件事证明芸娘心里有他,想着他呢,给姝儿他们的都是顺带!
必须是顺带!
把自己攻略感动不已的蒋绍准备以身相许,他的目光十分炙热,孙芸将他推开:“大姨妈造访。”
蒋绍不懂芸娘为何要将月事称之为大姨妈,反正芸娘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还以为卧房里藏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亲戚。
“上个月不是这个日子啊!”蒋绍对孙芸事儿记得可清楚了。
“还得几日呢!”
孙芸无语至极,堂堂千户,去琢磨打仗成不成?
别惦记她的小日子啊!
“第一,月有大小,得差一天!”
“第二,小日子提前一两天,推后一两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三,你要是忍不住,就去睡厢房!”
说完她就自己个儿钻了被窝。
蒋绍能走?
不能够啊!
他吹灯上床,把孙芸搂进怀里,大手覆上她的小肚子,轻轻地揉了起来:“我给你揉肚子,你睡你的!”
孙芸这一晚上睡得很是舒服。
蒋绍就难受了,硬生生地忍了一晚上。
第二天,蒋绍就亲自带人去平城。
到了平城将礼物送上,给陈家父子稀奇坏了,问蒋绍怎么穿。
又问蒋绍这衣裳是怎么做出来的。
蒋绍看着他们手中比较粗糙的羊毛毛衣,心说这就给你们稀奇成这样了?
你们还没见识过我媳妇单给我做的!
在这里,蒋绍自动忘记了得到孙芸礼物的所有人。
蒋绍道:“是用羊毛纺线,我媳妇弄的纺线机比普通的纺线机要快几倍。然后羊毛纺出来的线又送去染色,再用棒针织出来的。”
“村妇们只用四根儿棒针,花费十天半个月时间,就能织出一件毛衣来。”毛线够粗,织得就挺快。
细的话耗费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陈行远好奇地问:“棒针是什么东西?”
蒋绍将四根儿竹签拿出给他们看:“就是这个!”
陈松林瞪大了眼睛,他一口茶喷出来:“蒋绍,你是说这毛衣就是这几根竹签子织出来的?”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法子。
故而陈松林觉得蒋绍是在驴他。
蒋绍颔首:“对!就是这些竹签做出来的!”
陈行远当即惊呼:“不可能!”
“咋可能呢,几根儿竹签就想做衣服出来,那织布机不就成了笑话!”
这衣裳摸着就暖和,冬天穿在棉袄里,必然更能抗寒。
若是给将士们一人发一件……
陈行远想想都心热。
蒋绍命人将他带来的人喊进来。
是村里少数几个会织毛衣的男人之一。
眼见为实。
男人给陈行远磕头,说话都不利索,二品大官啊。
大到男人不敢想象!
就很怕。
陈松林十分和蔼地对他道:“蒋千户说你会织毛衣,你织给本官看看,不要怕!织好了本官有赏,织不好本官也不会怪罪与你!”
男人抖抖索索应下,蒋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怕!”
“想想来之前我给你说的话!”
来之前蒋绍就跟他说过,表现好搞不好将来能在毛衣作坊混个管事。
打仗毁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缺胳膊断腿儿,但身体非常不好,没劲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毛衣这活